金秋九月,硕果累累,到处呈现着丰收的景象。万里晴空,白云飘忽,像一团团棉花簇拥,又像一群白马奔腾。金色大地,廖阔天空,这风景使人惬意,心情无比开阔爽朗。
教师节即将来临,大街上,到处张贴着“尊师重教”的标语,校园里传出学生们排练节目的音乐声,锣鼓声,一派欢渡节日的景象。
我是有三十年余年教龄的退休教师。儿媳、女儿都是在职教师,触景生情,心中升起喜悦幸福之感。
远在深圳的儿子,跟我视频聊天。首先祝妈妈节日快乐,接着报告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妈,您儿媳妇生了!您有孙子了!”在教师节前夕,女教师生下儿子,真是令人兴奋不已,很有纪念意义。今年是龙年,天使给我家送来个“龙宝宝”,这是我家今年最大的喜事。
听到这个好消息,我高兴得不知所措,在家里来回走动。一会儿打开行李箱,一会儿拿出洗漱袋,一会儿整理换洗衣服。准备出发去看望儿媳与孙子。一切收拾停当,才想起还没有买飞机票。哈哈!高兴得晕了头。
9月14号我与姑娘飞向深圳,到了儿子家,见到产后虚弱的儿媳,心中一阵同命相怜的酸疼。每个女人成为母亲,都要经历十月怀胎的各种反应,翻天覆地的呕吐,直到吐出胆汁。吐空了肚子,看到饭菜又恶心厌食,只能饿着肚子捱日子。生产时撕心裂肺的疼痛,无人能体会,拼着命生下宝宝那一刻,妈妈疲惫到失去知觉。古人留下“生一次孩子,到鬼门关走一遭”等等谚语。我心中默念:人类的延续繁殖,建立在女人的痛苦之上,女人用生命换来一代代子孙后代,推动社会发展,“伟大的母亲”当之无愧!
“宝宝呢?”我急切地问道。走进婴儿室,月嫂正在用奶瓶给宝宝喂奶。看到那粉嘟嘟的小脸,使劲吮吸奶嘴的小嘴,紧握着的小拳头,两只用力的小脚丫,我的心顿时融化了!全新的小生命,充满稚气的小奶娃,担当着第三代的使命,像早晨的太阳,充满希望与信心。
月嫂说,我手上照顾了几十个宝宝,咱家宝宝最聪明。不管是恭维还是实话,我爱听。这一点答案是肯定的。其一,父亲生于北方,母亲生于南方,生物学研究,远距离姻缘,宝宝一定聪明。其二,父母都是留学硕士生,遗传基因优秀,宝宝没有不聪明的道理。
来到人间七天的宝宝,听到爸爸说话,头就转过去了,还使劲睁眼睛,像是要看清爸爸模样。惹得我们开怀大笑。七天的宝宝眼晴能看到光,他的头随着光转,寻光的样子很努力,很执着。宝宝寻光时,不喜欢有人打扰。这个时侯,家里人一定不要去逗他,否则,他会发脾气,使劲握拳头,大声哭,很烦躁地抗议。这小可爱,表情还挺复杂呢。
宝宝爱干净,每天定时洗澡,月嫂阿姨把他放到水满满的澡盆里,往宝宝肚子上放块毛巾,宝宝两只胳膊上下舞动,两条小腿使劲蹬。累了,就躺在水里不闹腾了,一副很享受很满足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微笑,真亲!
有一次,宝宝哼哼唧唧地哭,吃了奶,还是哭。姑姑抱着他来回走,也不行。月嫂有经验:“宝宝爱干净,一定是拉臭臭了。”打开一看,果然是。月嫂给他擦洗干净,抹上婴儿爽粉,宝宝不哭不闹了,躺在婴儿床上手舞足蹈,脸上安详满足的样子。
我们宝宝还没有起名字,开始叫他“壮壮”,父母看他挺壮的,不用这个名字了。宝宝出生于九月九号,又称他“九九”,这个名字叫起来顺口,大家都喜欢叫“九九”。宝宝好像喜欢这个名字,“九九,看奶奶”,九九头就转过来看我,那一刻,我好幸福。九九能听懂奶奶的声音了!我家后继有人了!
我公公婆婆膝下无子,丈夫从十个月过继过来,养父是他二叔。养父母视他为己出。夏天,父亲为了儿子,整天待在大钟楼门洞下,这里四面通风,凉习习的,自然风不伤人。每到晚上,养父就拉个板车,上面有小床、蚊帐,中间坐着小儿子。小床上撑起蚊帐,儿子安然地睡在里面,父亲坐在小床边搖着扇子,恐怕无空不入的蚊子钻进儿子的蚊帐。父亲夜夜守护着宝贝儿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直到儿子长大成人。大钟楼见证了感人至深的伟大父爱。
我们结婚后,住在小院。院里没有自来水。公公是临汾攻坚战中的战斗英雄,因右腿负伤没有跟部队南下,留在公安部门。政府发给他二级残废军人证件。右腿不能使劲,走路一高一低。
公公忍着腿疼,天不亮起床,蹑手蹑脚担满一瓮水,生怕儿子听到声响,惊动他休息。开始,丈夫在霍县煤管局上班。父亲隔三岔五下厨,做儿子喜欢吃的红烧肉、酥肉,坐公交车几十里去送,只怕儿子缺了营养。后来调回临汾,公公更是对儿子呵护有加,一颗心全在儿子身上。
婚后,我们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当年计划生育抓得严,因生二胎被罚巨款,被开除公职的大有人在。丈夫不甘心,他说,父亲疼爱我如命根子,不能断了杨家的后,我要对得起父亲。他不惜花重金买到出生指标,完成心愿。天差人意,第二胎生了女儿,第三胎还是女儿,为了这个指标留给儿子,两个女儿都送了人。第四胎终于生了个漂亮儿子,丈夫兴奋至极,感谢的话说了几箩筐。儿子浓眉大眼,皮肤白嫩,妥妥一个帅哥。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为了这个儿子,我吃了不少苦。没想到儿媳第一胎就生下男孩,其中的喜悦只有我知道。爷爷若天堂有灵,也欣慰地笑了,也会感谢儿媳妇为杨家做出巨大贡献。
天使送了个龙宝宝,这是我家今年最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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