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所生活的小小圈子里,自己常常是招人嫉妒的存在,老是会有一些苍蝇似的人物出现在自己的周围,等着看我的笑话,巴不得我马上自卑。这些我早已习以为常,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们恰恰成就了今日更好的我自己。因为面相偏年轻,稍福态,常常会有人对我背后的那个人感兴趣,仿佛我们就是那种体制内或者做生意的,仿佛那个人对我很好似的。可实际上,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劳动者罢了,我与宝宝的爸爸已分居多年,连爱都谈不上了,只能因为孩子凑合当个朋友罢了。有时候,细细想想,自己的情路也真够坎坷的。
我是那种对感情极为认真执着的人,大学以前很少跟异性打过交道,大学的时候迫于圈子才开始试着跟异性的老乡打交道,那时候才感觉自己真的够落后的,跟爸爸妈妈那个年代的人似的,傻的可怜又可爱。那个时候,我只想跟那一个人一牵手就是一辈子,可现实却常常只逮我这种老实的傻瓜使劲欺负。
2012年是我人生最具标志性的一年,也是我人生最为黑暗,跌至谷底的一年。那年,我两次穿上婚纱,一次年初,一次年末。一次未领证,一次领证。那一年,我刚从一个泥淖中连滚带爬地走出来,休整半年,又重重地跌入另一个似乎更大的漩涡。那个时候特别想哭,电视剧也没这么演的。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哪有我想象的那么平顺。第一次“婚姻”来去匆匆,第二次婚姻紧紧跟来,不是我选择不慎,只是因为我哪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呀,只想找一个对自己差不多的人赶紧把自己嫁了,要不然这年真的没法办过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呀!”这两位可谓我命中绕不过的情劫,一位让伤痛入了肺腑,心脏出了点儿小问题。另一位可谓差点要了我的命。经历情劫的人往往九死一生,我也未能幸免。
一
我与我的第一位情劫是在2011年末认识的。那个时候,我因病闲置在家,找不到出路,不知道该干些什么。面对母亲的吵骂,邻里的讥讽与嘲笑,我的精神几近崩溃。为了不让崩溃继续漫延,我只能把希望寄付在未来。我不得不去适应自己不愿提前进入的生活,我同意了媒人的牵线。我们相识八个月,却整整吵了七个月。那次因为一件小事整整从邻县的那头吵到了这头。突然,就在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的整个身体连同灵魂都在慢慢地下降,下降,心脏狂跳不止,呼吸有点困难。那人愤怒且嫌弃地扶着我,不敢接通妈妈打给我的电话。在凄黑的夜色中,我的眼泪流了一串又一串。我知道,妈妈一定是感应到了我的不适,才紧急地拨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那是我第一次心脏出现不适。那个时候,我多想告诉妈妈:“妈妈,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家呀,我不想再在这情海里颠簸了,我不想再在这异乡流浪了。可是,我哪有家呀,我的家容不下我呀,那里的人们不让我回呀!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呀!”
我们的决裂是在举行仪式后的四个月,仅仅持续四个月的“婚姻”。是因为办结婚证的事情。那人弟兄两个,家住深山老林,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我们平地的姑娘是不可能去深山老林的,我老爷爷那辈儿都没住过那么大的山。妈妈怕我以后因弟兄两个分家落个没地方住,就承当说等到房权证有我的名字后再办结婚证。可怜天下父母心呀!那家人和媒人在“婚前”是百般同意的,“结婚”当天便开始给我来个下马威,我当然不怕这个了,他们也只是面上服软。因为媒人和那家人是亲戚关系,“婚后”便开始百般用计挑拨离间。最后,他们不知从哪想来的“馊主意”,把我的衣服藏起来,逼迫我去办结婚证。
那次过端午,我回娘家呆了几天,然后准备坐班车回去。妈妈骑电车送我去坐车的地方,一路上碰到了好几条死狗,妈妈神色凝重地说:“娟女呀,你今天不能回去呀,咱们今天遇到这么多死狗。”我性格比较执拗偏要回去,后来到了坐车的地方,又一条死狗贺然出现在眼前,吓得我心里凉凉的。班车迟迟不来,等到班车缓缓驶来的时候,我一下子恼了:“不坐了,等了这么久不来,来了我也不坐了!”我一蹦三尺高地走开了,妈妈揪着的心也放下了,我悬着的心也平稳了。
第二天我回去的时候,那人正在上班,房间里阴森森的,房门有被击打过的痕迹,炎炎夏日我叠的整整齐齐的五彩缤纷的衣服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我慌慌张张地跑到小卧室里,我的冬天穿过的棉靴被随随便便扔在装有唯一一件羽绒服的箱子里,箱子上有被踢打过的痕迹,周围一片狼籍。我的眼泪一下子情不自禁地裹满了脸庞,我知道再舍不得的感情也该不得不放下了,一切都结束了。也许,在别人看来,这只是普通生活的部分篇章,但我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我多想趴在我们两个人的结婚照上多呆一会儿,好像一切从未改变,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仿佛他还在身边,从未走远。我恳请他把我的衣服连同爸爸妈妈用血汗钱给我买的笔记本电脑还给我,我既往不咎,不告诉任何人他的所作所为。对感情执着认真的我却怎么也抓不住缘分出走的纤绳。
二
我的第二位情劫就是现在宝宝的爸爸。我们从认识到领证不过十天,从认识到举行仪式,不过十八天,我们的爱情像神话,也像童话。只是太过美好的感情终是敌不过宝宝奶奶的嫉妒与破坏。
2O13年夏天,我的第一个宝宝五个月小产,宝宝的爸爸打电话通知宝宝的奶奶到医院帮忙照顾,宝宝的奶奶接住电话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全然不顾正在一旁痛苦哀嚎的我。宝宝还没落地,宝宝的奶奶便催着宝宝的爸爸去吃饭,还好妈妈擦着眼泪在一旁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试图替我分担一阵阵宫缩带来的巨痛。我的手紧紧地攥着被子,默默地忍受着那些冰冷的器械一次次进入身体翻来覆去鼓捣的锥心的痛,我多想宝宝的爸爸能够站在门口陪着我,可伸出去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宝宝的爸爸匆匆离去的背影。哀嚎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紧随一声,眼泪不争气地浸湿了脸颊,血液透过衣服染红了床单和被褥。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宝宝的爸爸若是不那么听他妈妈的话的话,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出小月子后,妈妈带我去邻县的先生那里看。先生拿了一个小茶碗,里面装了多半碗水,先生不知怎么地就把香灰弄到碗里了,香灰在碗里像花一样向五个方向静静地漫延。后来,先生指着碗给我看,说:“孩子呀,你根基很好,这里是一朵莲花呀,只是还没有完全铺展开来。这碗里的都是你的眼泪,你以后还要哭呀!”后来,先生又说:“你心肠好得很呀,记住,‘一难是一福,大难是大福呀’!”
2O14年后半年,大宝被他奶奶带回老家照看后,我们夫妻间的矛盾开始突出,直到2O18年我们的感情几乎消耗殆尽,我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2O19年的时候,宝宝的奶奶突然提议再要一个孩子,还帮我们带。我心想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呀,老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推辞什么呢?谁的婚姻不是一地鸡毛?再苦再难的婚姻,谁不想平平稳稳地一直走下去?谁结婚就是为了离婚?说不定小宝的到来会为我们增添福气呢。那时善良简单的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一个又一个差点让我坠入深渊的磨难。
2020年初,我怀宝宝五个多月的时候,正值因疫情封城,我们被迫滞留在宝宝的奶奶家。整日矛盾不断,我因为寄人篱下,只能妥协退让。后来,邻居的孩子们老爱来家里玩闹折腾,我想静一静,让宝宝的爸爸管管,宝宝的爸爸无动于衷。后来,我忍无可忍,假装对着孩子们吆喝着:“再不出去玩,踢你们呢?”实际上,我怎么可能踢他们呢,宝宝的爸爸立马给我摆了一张臭脸,我也知道若我不是个孕妇,还想动手打我呢?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我愤怒地提出离婚,并给正在厂里上班的爸爸妈妈打电话要求来接我。爸爸二话不说就来接我了,我一只手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包,另一只手推着陪伴我多年的行李箱哭着走出我即将决裂的大门,身后竟无一人跟随。宝宝在我的肚子里紧张地跳来跳去,仿佛在说:“妈妈,你可不要寻短见呀,你还有我呢!”很少在爸爸面前表露感情的我,一下子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后来,我跟妈妈哭诉:“我要是再往那个老家去,我就跪着爬着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到我们这里却成了永远永远跨越不了的鸿沟。在厂里住了几天,我因厂里的空气质量问题屡屡呕吐,我心想着不能因为我的意气用事毁了宝宝的健康。我收拾行李准备回城里的家,妈妈不让去。我知道妈妈是想等他们来接。我说:“我离婚的心已定了,他们来接也没用,你现在为难的不是他们,是我们娘俩。”后来,妈妈让再赁房子住,我说:“我五个多月的孕妇,你让我怎么在外面艰难度日,再说了坐月子去哪坐呀,月子中心咱又去不起?等宝宝满月了,我就去跳河好吧,我有没有骨气我自己不知道,你等他们来不是还想让继续过的嘛!”
就这样,我托着怀里的宝宝,带着沉重的行李再次回到那个我早已陌生的家。几个月后,我在医院顺利完成分娩,宝宝像小天使一样赶在准备剖腹产的医生到来之前以一声响亮的啼哭告知自己已降临人间。从此,佛光加持,为了自己的骨肉,我在这世间坚强地活了下来。
宝宝刚落地没多久,宝宝的奶奶便因我随口的一句玩笑嘲笑我娘家无孙子。幸亏经历那么多年的磨砺,我的内心强大了许多,不然呢,老太太是准备要我的命呢,还是宝宝的命呢?世间竟有如此恶毒的老太太!我不寒而栗。
回那个老家坐月子,老太太还像往常一样花样众多,好在我有佛光加持,天使宝宝护佑,一路平安。大宝爱看电视,影响我休息,我让大宝去他外婆家度暑假,他爸爸坚决不同意,说:“他外婆爱骂人。”我说:“他奶奶就不骂人啦?”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后来,我因坐在凳子上时间久了,受了点儿空调的寒气,身上疼得怎么也直不起腰,宝宝的爸爸看我可怜才勉强同意送大宝去他外婆家玩。
出月子回城里的时候,宝宝的奶奶盘算着日子一个星期找我一回事儿,保证让我离不了婚,日子也过得没有那么舒坦。每次,宝宝都会流很长的两行眼泪提示我,接着那天就特别爱哭。宝爸看我带小孩也挺不容易的,暂时不给我们摆个臭脸。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宝宝六个月的时候。那时,我开始进行文学创作。我一有空就赶紧写文章,一天不知道睡几个小时,照顾宝宝的工作也一点没落下。那时,我恨不得能立马当个作家,好改变我和宝宝的处境。那时,我绝望地写下《森林之王的孤独》和《不灭的火花》。“步步奋力地逃脱猎人的肆意追捕,向那最苦最难最高的地方牢牢地攀附,不肯饶恕”。寒冷的冬夜里,我把自己奔跑成了森林之王该有的样子,眼泪夺眶而出。
宝宝八个月的时候,在他奶奶的倒饬下,我们差点无家可居。后来,在妈妈的协助下,我们转危为安。后来,我们跟宝爸两地分居,后来宝奶还不断借着我们一家四口团聚的时候让大宝捎来闲话,想让我生气变老,这样的老太太不做精还得了?分居后,我发现宝爸也变了模样,变得跟他妈妈一样,巴着宝宝闹我,让我变老。于是,宝宝正常的哭闹被我演变成了精神分裂。好在,宝宝整体还是比较乖巧的,我们成功地度过了一难又一难。
分居多年后的今天,我渐渐成长成熟,我尝试着跟过去和身边的一切和解。我想着宝宝的奶奶也怪可怜的,她是因为年轻时怕丈夫才导致心理扭曲的。况且,她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虽然她现在偶尔看到我的年轻和福态,巴不得吃了我,但我选择宽容和理解。宝爸可怜他妈妈的悲苦一生,事事向着他妈妈,我同样选择宽容和理解。我只想放下过往,立地成佛。我心想着:只要他改好,等宝宝大了我们重新再续前缘。可我只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自己的人何必牢牢抓着呢?
三
我的第三个情劫出现在前些天。我的一个朋友突然频频联系我,我也积极回应。虽然只是简单的问候,我却分明感受到了对方对我的包容和迁让。我的心中甘之若饴,再一次幻想起爱情来。这不就是爱情最好的样子吗?只要两个人都懂得谦让和珍惜,还有什么战胜不了的问题呢?原谅我这个年纪还如此幼稚。
后来,我不小心得知对方是有家庭的人,我赶紧跟对方连连道歉,并速速删了微信,怕自己再手欠犯错误。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些天,我常常会忍不住想起与他的种种,每天早上醒来或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掉眼泪。我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问他那个问题,我也知道早早结束才是最好的结果,要不然我哪天做了坏人都不知道。
我非常地想念他,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影响他的生活,我不能让他的家人伤心。相信凭借坚强的意志和自尊自爱精神,我一定可以顺利通过这次情劫。我相信,时间可以淡忘一切,让一切回归正常。
常听说有很多伟大的人,情路都非常坎坷,我常常笑着调侃自己:说不定我也能成为一个非常伟大的人呢!对,我一定要成为一个非常伟大的人,我要把我的好文章写给全天下主张善良爱好和平的人们,我要让这个世界上除善良,只有善良。加油吧,少年!
不论经历多少坎坷和磨难,我都不能失去爱一个人和爱众生的能力。我将用我炽热的灵魂去解冻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冰封的灵魂。相信只要向善的人足够有力量,定能驱散这世上的一切妖魔鬼怪,还天下一片太平盛世。
明天的明天,我想成为更优秀的自己。我会静静地热泪盈眶地等待独属于我的那份真爱,我会好好珍惜我们的未来,我会好好改善自己的脾气。如果这份真爱真的没有,那我便把我的这份浓浓的爱撒向尘世,撒向众生。如果我还在写善文,说明我还在渴望被爱。
谨以此文,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天下的宝宝都能在爸爸妈妈的庇护下健康快乐地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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