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丽是机关的处级干部,从小家境不错,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她不喜欢逛街,嫌人多太吵闹;也不喜欢旅游,说太折腾。她曾做过几年的记者,整天到处采访,又嫌作秀的成分太多。最后她改行做了出纳,在办公室里一呆,便是一整天,从不乱窜办公室,也不与人唠闲嗑。
“黄姐,那你有什么爱好呢?”我好奇地问她。
“捡地呀!”她很自豪地说道。
“什么?姐,捡地?”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灰尘泡土的,有啥乐趣?”
“那你就错了,兄弟,在空旷的大地里,我拿着铁钩子,在苞米堆翻来翻去,戳到苞米棒,要是感觉是硬硬的,那准保是漏下的,哎呦,兄弟,那感觉就甭提有多美了!”她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黄姐,那你能捡几穗呢?”
“捡不了几穗,那我也高兴呀!回家之后,我把苞米粒搓下来,晒干,崩成爆米花,多有成就啊!”
“黄姐,那你要用开车的油钱买爆米花的话,能买多少呢?”
“那账就不能那么算了,你要那么算的话,我买铁钩子还花了25块钱呐!”
“这就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一旁的老王插话道,“我有个亲戚,他每到春节之前,肯定骑车去海南,还得带着帐篷、修车工具等物品,你说,这算找累不?”
“那得骑多长时间呢?”
“至少得两个月,天天住帐篷,人找什么乐,就受什么累,这都是有数的!”老王感叹道,“那你我呢,我不爱钓鱼,但我喜欢看人家钓鱼。”
“你这叫啥爱好呀?”我有些纳闷。
“那种乐趣你理解不了,在河边一坐,看人家钓鱼人下饵,鱼儿咬钩,再拖着鱼线在水里溜鱼,鱼在水里扑腾,最后把鱼拽上岸,那多过瘾!”
其实,不管是凡夫俗子也好,社会名流也罢,都有其癖好,而那些癖好也未见得高雅。
梁启超在文学上有过人的造诣,但是他却酷爱打麻将。虽然十打九输,但他是对麻将的热情依旧不减。有几次清华邀请他演讲,他因为要打麻将而拒绝。
有时演讲之前,他也经常要玩几圈麻将,打完麻将之后的演讲妙语连珠,引人入胜。或许这是大师寻找灵感的一种方式。在麻将桌上,他可以暂时放下文学的重担,让思维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自由翱翔。当麻将结束,他重新站回讲台上时,那些打麻将时的灵感与欢笑,便化作了演讲中的妙语连珠。
“国学大师”章太炎,一生特立独行,即便被袁世凯囚禁两年,却依旧不屈从,被时人称为“章疯子”。
但是他有个癖好,就是喜爱臭食物。画家钱化佛为向其求字,投其所好,特地送来臭咸蛋、臭苋菜、臭花生等食品,章大师笑而纳之,立即提笔挥书,写了四十多张条幅。
章太炎对臭食物的偏爱,正是他独特的个性与不屈的精神。即便在困顿之中,他也能从臭食物中找到生活的乐趣与力量,这种对生活的热爱与执着,正是他特立独行的体现
出生没落贵族之家的张爱玲,酷爱抹口红,口红是她心中的一抹亮色。她“八岁梳爱司头,十岁穿高跟鞋”,12岁时,她用第一笔稿费买了当时流行的丹祺唇膏。
而除了口红,她的穿衣风格也自有一派,她喜欢特立独行的设计,偏爱大胆的碰撞配色。张爱玲对口红与独特穿衣风格的追求,则是她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她用口红点亮自己的世界,用大胆的设计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态度与追求。
对于黄丽丽来说,捡地是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最佳方式,是她寻找内心宁静的途径。每当她手握铁钩,在苞米堆中翻寻时,那种与土地的亲近感,让她忘却了都市的喧嚣与繁忙。
这些与众不同的爱好,正是他们独特个性的闪耀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