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散文

周金祥:山道泥泞(3)

作者:周金祥   发表于:
浏览:59次    字数:7029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97篇,  月稿:0

  新屋建在村前面的水田里,水田很深,打地基花费很大,导致建房花了近八千元。小周家分田到户时就欠两千多元债务。种田,刨去农药、化肥、种子等成本,交了公粮,除下口粮,剩下无几。小周家基本每年养两头猪,留一头年猪,每年可卖一头。还有几年养母猪,下些猪仔卖些钱。这些钱基本做种田成本,以及小周弟弟读书等日常开支。自八四年,小周工作了,月月交家里一些钱,去年才打退债务,现积蓄不多。无奈人口多,小周又要结婚,不得已建房,这样又欠下六千多元债务。

  八八年十月十七,星期五,小周又拉了一箱佛子岭给家里办上梁酒。做房子小周没少出钱,还供着木工、石工师傅和父亲用烟。喜酒,族亲全家到,叫普清,外戚一到两个,小周出嫁的两姐一妹,小夫妻全家到,这些人从十七晚吃到十八中午。十七晚,是暖梁酒,正酒,加上周家村的一家一个单人情,近三十桌。

  上梁的时辰是十八寅时。前几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下垫柱础石,将中堂的屋柱连同穿枋竖起,再竖起含穿枋的中间两纵行共十二根屋柱,穿枋连接中房屋柱与两行屋柱的第四根,将其他梁横向在顶端连接屋柱,连接用的都是木榫,只留下正中大梁位置。

  十八寅时,木工雄拿着斧头爬东边正柱顶,其弟(亦其徒)乃持斧站西柱。大梁中间是粗杉木,再用厚杉木板镶成扁平状,中间宽两头渐窄,提前铁匠打好,有一对喜鹊的铁环,挂梁的正中,梁中间还挽着红布。吉时到,鞭炮响,两雄壮后生各抬大梁一头,踩着梯子,喊着号子并列慢慢上行,到顶,与木匠共同将梁搁进主柱,木匠再用榫头固定。一切就绪,小周和其父分别将提前做好的两大篮米粑,送给柱顶的雄和乃。雄是小周远方堂兄,也是宝叔徒弟。乃是雄的同母异父弟弟。

  雄一边掌彩,雄和乃一边向下扔粑。下面聚满了男女老少,一边喝彩一边捡粑。

  “飞—”

  “呵—”

  “手拿斧头刨凿锯”

  “呵—”

  “造起前堂和后堂”

  “呵—”

  “前堂造的是将军府”

  “呵—”

  “后堂造的是宰相堂”

  “呵—”

  “飞—”

  “呵—”

  “将军府里出将军”

  “呵—”

  “宰相堂中出宰相”

  “呵—”

  “自从今日喝彩后”

  “呵—”

  “荣华富贵代代强”

  “呵—”

  “飞—”

  “呵—”

  “屋后种的摇钱树”

  “呵—”

  “屋前一口莲花塘”

  ……

  老屋上堂厢房有地板,楼板坏了很多,是小周父亲用长短不一的杂板,随意将坏的地方垫上。后房的地、楼板,六十年代初,就被长期生病的小周伯父当柴火烧了。墙壁或板壁四周先糊报纸再贴白纸,白纸上,再随意点缀一些红剪纸,如五星、喜字、喜鹊等,基本是小周的两个姐姐剪的。厢房的楼板,依次倒糊着报纸、白纸,按圆的图形从里向外贴些剪纸。楼板对角用彩纸做成锁链交叉挂成弧状,房中间挂一朵大红花。后房四壁同厢房一样布置,在楼板的位置将塑料薄膜固定在屋柱上。

  车只能开到村前,老屋在村东靠近后山。车离老屋新房还有两百来米石阶弄堂。小周父亲指挥着年轻族人,将一件件嫁妆搬至新房摆好。十二点,鞭炮与锣鼓唢呐响起,小周将梅从车上抱下,一直抱到老屋门外。一路,俩伴娘将镶有人民币的布匹拉开,并列走在新郎、新娘后面,向看热闹的人展示着蓝布上的人民币。锣鼓紧随伴娘后。宝婶与玉婶抬着筛子,早在门口等候,筛子里用红纸贴着卍字,且点一盏香油灯,油灯是一个小碟放着白色的灯芯做的。小周将梅放下,在宝婶指引下,穿过筛子,进到屋内,寓意万事大吉、红红火火。进屋后,新郎、新娘在俩婶子的指引下,给小周父母敬茶,预示孝敬父母、侍养老人。新娘送入新房同伴娘一起稍作休息。梅将嵌钱的布匹锁进陪嫁的木箱,同伴娘将新房稍作收拾。期间,宝婶送来莲子和枣,并说:“愿侄媳早生贵子、连生贵子。”

  宝婶出来看见小周,贴着小周耳朵说:“崽啊,也只有我与你玉婶有资格举行仪式。”

  “是不是你们与我家最亲啊。”小周说。

  “不是,因为我们都儿女齐全,且没有破阵。”宝婶说。没有破阵指夫妻都安在。农村规矩真多。

  接着是拜堂,分大小,由堂弟文主持。在锣鼓声停后,伴娘的陪伴下,新郎新娘拜天地后,拜父母,再依次拜两个堂叔、堂婶及小周的舅舅、姨娘等。小周没有姑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早已去世。分大小,长辈坐上时,看客手上会提前摸上些锅底灰,走上去就给坐上的人来几巴掌黑灰,甚至会连续数人给坐上者搞此动作,搞得满堂大笑,非常热闹。轮到玉叔玉婶坐上时,一些人想上去,但看着玉横眉瞪眼,又都退缩了。只有胆大的宝婶,上去给了玉夫妻几巴掌锅底灰。玉一边躲着,一边也不自觉笑了。见状又有几人上去。满堂的笑声不绝于耳。这些常是本村本族人玩玩,外戚是不会玩的。所以小周舅舅、姨妈等坐上就很安静了。每次新人拜过后,都会收到长辈的红包。分完大小,夫妻对拜,伴娘扶梅进新房休息。

  宝的儿子红一直在村口陪送嫁的小舅子和小周姨父。分完大小,红领着小舅子和小周姨父来到老屋。鞭炮响起,小舅子与小周的姨父一起东边上坐,伴娘下坐,文、红等几个男女族人作陪。宝婶早装好饭菜送去新房给新娘。小周只一个舅子,正读初三。因分田到户,岳父家缺劳力,大小姨子就早早地招了个上门女婿。一切坐好,酒席开始。

  四点半左右,送油的王家一行,多为女眷,已到周家。爆竹迎进屋后落座,梅出来一看,同她们招呼着,除母亲、妹妹,还有婶娘、堂婶娘、堂嫂,舅妈、姨妈等差不多两桌人。又是上点心、摆酒,小周的小舅子、姨父也一起上桌,而伴娘午宴后就各自回去。

  “送油”,有的地方称呼“望”,就是娘家人及其亲戚,出嫁的当天下午或第二天去看望出嫁女。新郎新娘敬酒时,这些人会给新郎新娘各一个红包。王家与周家这方面习俗不同,周家是第二天去看望出嫁女。席毕,打响爆竹送客,按规矩娘家人再晚都要回去,婆家不能留宿。

  正月十二,赤湖中学校长就同小周说好,十九晚上同事们要来周家吃喜酒。小周家,现在就准备晚宴,静待同事。小周叫上自己弟弟妹妹到新房收拾。厢房,原来摆有高低床、挂衣橱、五斗柜、办公桌,后房空着。现在后房摆沙发、小方桌凳、大小脚盆、马桶、铁通、脸盆及脸盆架、自行车等。大方桌摆上堂大厅,木箱摆挂衣橱上,电视机摆办公桌。宝婶早给床铺好了新褥子,余下四床被子先摆大沙发上。这样一整理。新房显得井然有序。

  七点多,天下着雪,一辆载有三十几人的客车缓缓停在周家村的大晒谷场。一行人,在工会主席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来到小周住的老屋。小周家老少夫妻出来迎接客人,晚上所有客都散了,只留下厨师及几个帮忙接待客人的。赤湖中学同事,包括校长、书记等领导,极大部分来了,分五桌坐好,每桌安排一族人陪着。每桌放一包大重九,其他酒席一般是一包佛子岭,最多是桂花。摆上酒席,热闹地开吃。

  他们是下午放学后,包赤湖的大班车来的。小周父亲、小周夫妻,宝、景、文、武、红等依次去到每桌敬酒。景是小周亲弟,在县城读高二,武是文的双胞胎弟弟。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有的桌上拼酒,有的桌上划拳。

  “来,我俩一人一杯,一口干。”杯子可是一两八的玻璃杯。

  “来就来,谁怕谁,最好拿瓶子吹。”

  “全部手啊,哥俩好,全部手啊五魁首,全部手啊八匹马啊,全部手啊七巧……”,划拳的声音不绝于耳,谁叫的与双方出的手指数字之和相等,谁赢,另一方认罚饮酒。

  这不,见强一人在喝闷酒,小周夫妻去招呼他,不知什么原因,他看起来很不开心。强边喝边唉声叹气。小周夫妻劝慰了几句,见别的地方喊,就离开了。

  最终,赤湖中学喝醉了五六人,包括强。九点多,要走了,强一直拉着梅的手,哭诉着什么,最后还是团委书记勋强行将强抱上车。

  原来,强与对象枝分手了。枝的父亲是鱼皮花生厂厂长,该厂属于乡镇企业。枝家里富裕,而强与枝同村,家庭条件只比小周好点。一开始枝的父母就不同意,禁不住女儿的坚持,就随他们谈了。后来强与枝闹矛盾,枝一气之下去堕了胎,他们未结婚就住一起了。这样,肯定彻底决裂。听说打下来的是个小子,强哭了好几天。这不,今天,在酒精的刺激下,强拉着梅的手,一直哭诉。小周见状,当时不好说什么,过后还是板着脸责备妻子。男人,肯定都有点醋劲。

  妻子解释说:“是你的好友,拉我手哭诉,我能怎么办?”

  小周说:“你不知道挣脱走开吗?”

  “人家刚失恋,就不能关心、关心,怎么好意思走开。”

  “关心、关心,一点都不顾我的感受。”

  “你也太小气了。”

  “小气,他明显是揩你的油。”

  “什么揩油,那么难听。不同你说了。”梅和衣向内躺下,小周向外躺着,到下半夜三四点才和好,毕竟新婚夜,干柴烈火,床头斗嘴床尾和。

  二十,吃过早饭,没什么事,小周将电视机连接电瓶,抽出天线,打开电视,见全是雪花点。小周慢慢调台和移动天线,终于有了较清晰的黑白图像以及声音。不过只有中央台和江西台。正放着,陆陆续续来了一大群孩子。山里比较落后,这还是周家村第一部电视机。没办法,小周将电视机连同电瓶一起搬到大厅的方桌上,下午和晚上人更多,几乎站满了屋子。晚上看中央台的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散场后,众人还意犹未尽。

  自此,小周周末回来,就放电视给村民们看,周一拉着电瓶去学校充电,平时新房是小周的两个妹妹照看,晚上她们住着。这样持续到九零年下半年。期间,周家村陆陆续续又增加了几台,陪嫁的电视机。

  正月二十一,天放晴。结婚的第三天,小夫妻回门,因路仍然泥泞,小周同梅步行去王家,十点半才到。这时,梅娘家大厅四张桌子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原来,小周岳父单位定为今天来吃喜酒。

  八九年五月中旬某个星期四下午,早调入县一中的教数学的刘老师来学校玩。小周原来与他住隔壁,比较谈得来,属于忘年交。刘是文革前邮电大学毕业,治教严谨、工整,教学不紧不慢,细致入微,最适应文科班的数学,现为县一中文科数学王牌老师。他来到小周寝室,同小周聊天,不一会小周寝室坐满了同事。大家天南海北地聊,不停地传出阵阵笑声。

  突然刘老师对小周说:“小周,听说你当了一回英雄,怎么回事?”

  小周涨红着脸说:“听他们说,没什么?”

  物理胡老师接着话匣,一五一十将前不久学校发生的“水闹”事件,慢慢向刘老师道来。

  八九年立夏,天晴得非常爽朗。农谚说:“立夏不下,高田不耙。”这不,从农历三月下旬到五月初,天一直没怎么下雨。小周的寝室门口就是孤岛村的小水库,水库下是一陇稻田。来赤湖的第二年夏天,他还在水库里游过泳,被一老教师制止。

  老教师说:“小周,我们这里是血吸虫疫区,虽钉螺多被灭,不免还可能存在血吸虫,千万不要轻易下水。”小周听后,再也不敢下水游泳了。

  水库水丰时,水只离小周住的寝室走廊不到五寸。这么久没下雨,栽秧润禾要大量水,现禾将抽穗,更需要水,水库承受不了用水压力,早已见底。水库上方有两口水塘,一口归孤岛村所有,也早干了,另一口水满的归中学管理。这口水塘连到一些地下泉水,保证了学校师生的饮食生活。水塘旁边是两口大水井,塘井相通,基本是塘干井干。井的北面就是食堂。井水用辘轳摇出,倒入水槽,流入食堂大水池备用。

  过端午了,往年早梅雨纷纷,今年还不见雨滴。端午过后的一天上午,小周在寝室走廊乘凉。九点左右,第二节课刚上,小周突然看见一群男子约莫二十多人,扛着锄头,气势汹汹,从大坝边的小路直奔向学校水塘。小周见状不妙,来不及汇报,去到挂铃的树旁,拿起铁锤,紧促地敲响了集合铃。

  敲后大声喊:“老师同学们,都赶快出来啊,孤岛村来抢水了。”

  事实上,前两天,孤岛村曾来过代表,同校方洽谈能否放些塘里的水,以解孤岛村的燃眉之急。校方没同意,于是孤岛今天就来强行抢水。

  全体师生听后,一个个涌出教室,来到学校水塘,见村民正要锄开塘坝。

  不知哪个喊了一声:“同学们,扔石头。”

  一会儿,大小石子像雨点般落向水坝,不免有石子击中村民。在“哎哟”声中,村民离开塘坝。一些老师带领一大群学生站满了整条塘坝,而孤岛村民拿着锄头,在二十开米外老师的菜园地,恶狠狠地盯着师生,互相对峙。

  另一方面,校方分别派人去乡政府和龙岭派出所报告。半小时后,乡政府来了一群人,同来的还有孤岛村村支书、村长。那些村民赖着不走,无理要求学校赔偿医药费,还要学校放半塘水。后禁不住乡领导,尤其是书记、村长的劝导,村民们怏怏地离开了。

  派出所的吉普,快十二点才到学校,来了三位民警,在学校用过午饭,了解情况后,去孤山带走了三个为头的村民。听说,三人拘留半个月后才放。这件事才慢慢平息。自此,校团委还组织年轻教师日夜轮流值班,看管水塘,直至前几天的梅雨到来。

  快半年了,梅的肚子始终没动静。一次,小周来到校长寝室聊天。

  校长问小周:“小周,老婆怀孕了吗?”

  “没有。”

  “哦,半年了吧。”

  “差不多了,结婚都快五个月了。”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么找我家那位看看。我家那位妇科方面,在赤湖周边是响当当的。”

  “是吗?那真的要看看,下周星期六,可以吗?”

  “可以。”

  农历五月末,天气晴好。小周夫妇同梅的表姐夫妇,各骑一辆自行车向赤湖出发。梅的表姐大梅两岁,结婚三年多,也没怀孕。听梅说赤湖有著名妇科医生,也要前去看看。小周和表姐夫,一路有说有笑,各自轻松拉着自己的媳妇,不到一个半小时,就来到老校长家。这里离赤湖中学还有十几里路,是赤湖与永城两乡交界地区。

  老师母分别给梅和其表姐做了检查。表姐属于宫寒,开了些中药,并交代注意保暖,就没事了,第二年的五月生了个漂亮女儿。梅比较麻烦,除宫寒,还有处女膜肥厚加子宫闭锁,必须手术。当天下午就进行了手术,交代一个月不能同房。也开了治疗宫寒的中药,说待伤口愈合后服用。还开了些消炎药丸和外用的pp粉(高锰酸钾)。pp粉要用开水化成稀溶液清洗外阴,防止感染。还交代,时不时可用些艾叶煮水熏洗。手术后,当天下午就回家了。师母拿了个棉垫放自行车后座,并吩咐小周车骑慢一点。梅与其表姐分别只花了三十六元和二十元,肯定照顾了。

  第二周的某个傍晚,小周拿了一斤白糖来到老校长寝室。老校长问起术后情况。小周告知:“谢谢校长,周日,我走时,梅还是说有点疼,小便有些红。”

  “那正常,注意消炎,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老校长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医理,接着又笑着对小周说:“小周啊小周,你对女性生理就是个文盲。半年了,连处女膜都还在,却不知晓。”

  小周红着脸说:“我们同房时,梅总说痛,所以每次都草草结束。”

  “痛肯定就有问题啊。”老校长说。

  “我怎么知道,原只认为梅比较怕痛。”

  本来同原校长说好的,教完这一届就走。基础年级放假,高三准备高考,这时县局放赤湖中学搞人事试点,一副局长蹲守学校几天,搞校长竞聘上岗,实行校长负责制。经过三天紧张的角逐,年轻的团委书记勋当选校长。原校长成为老校长,仍然留校任教。随便小周怎么样硬磨软泡,新任校长勋始终都不放小周走。

  说:“我们是兄弟,没有兄当校长,弟就马上要走的道理。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帮我一年。”

  小周说:“勋兄,我也没办法,家里负担重,且刚结婚,很多事情要回去打理。”

  “再怎么样,也不在乎这一年,好了,就这么定。”勋说。

  没办法,小周只好在赤湖再呆一年。这一年,小周坚决不当班主任,农林课也推给教生物的李老师,只教一个高三、一个高一班化学。小周好酒,为备孕,八九年下半年,几乎没怎么沾酒。

  小舅子也考进赤湖中学读高一,刚好小周教他班的化学。小舅子头脑好,尤其象棋,住小周寝室,经常会与一些老师下棋,老师们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同小周很少交流,也没叫过姐夫。他上课不怎么认真,成绩一般,九零年,随他姐夫调走,其父托关系将他转县一中了。

  九零年暑假,小周来学校拔花生。见到勋,同时收到两个好消息,一个是调令,另一个是自学考试毕业证。从八七年开始,三年了,终究拿本科了。调令并不是调去永城,小周家离永城中学有十五六里,而离平田中学只五里,平田是小周读初中的母校,加上平田农科所教办室主任,不断对小周游说:“你来平田吧,平田还没有大学生,今后一定能混个教导主任、校长什么的。所长也答应将你爱人安排进企业做会计。”

  那时,农村初中大学毕业的非常少,尤其平田,除县师范生,就是场水编安排的。小周主要考虑梅的工作,说不定搞个场水编,就这样小周答应了平田。

  中午,小周在勋家吃过午饭,来到校门口。刚好见一辆家边的拖拉机拉货到赤湖,经过中学。他与司机很熟,忙叫停拖拉机,问是否可帮忙拉些花生什么的回家。司机说,他去前面村庄卸货,再来装花生。

  要走了,小周来到勋的寝室告别,互相聊了很多。勋拿出两斤干小银鱼送给小周。小银鱼当地叫“朝花(音)”,是赤湖特产,有丰富的钙质和高蛋白,几乎不含油脂,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全身可食用,做汤、煮面条、蒸蛋羹等都不错,味道鲜美。

  三点半,在补课的学生们帮助下,将拔下的花生,和小周简单的行李,装进了车厢。天下起了小雨,小周坐在驾驶室中,同司机偶尔聊着。拖拉机隆隆隆地在沙土公路上一路狂奔,前面的路怎样?小周陷入了沉思,希望山道不再泥泞。

  (待续)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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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山道 周金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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