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匈牙利旅游,“山丹丹”小镇是个不得不去的地方。“山丹丹”小镇坐落在匈牙利北方,距离首都布达佩斯二十余公里。从布达佩斯出发,驱车几十分钟,就可以感受从现代都市,到古朴小镇的时空穿越。
很多人可能会疑惑,匈牙利距中国万里之遥,怎会有一个中国地名儿?的确,山丹丹是我国陕北高原仅有的一种花儿,也是革命圣地延安的市花,每年5至8月开放。每到夏季,在陕北高原的黄土高坡上,团团簇簇的山丹丹花儿竞相怒放,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荒凉寂静的黄土地,装点得生机勃勃而富有活力。宋代文学家苏辙曾赋诗赞颂山丹丹花儿的顽强:“山丹得春雨,艳色照庭除”。因此,山丹丹花儿象征着顽强的生命和美好的希望,抗战时期那首高亢洪亮、脍炙人口的陕北民歌《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唱遍中国后,山丹丹花儿也为广大中国人熟知。
匈牙利的“山丹丹”小镇,跟陕北高原的山丹丹花儿的确没有时空交集,甚至风马牛不相及,那又怎么会被扯到一起呢?原来,“山丹丹”小镇原名叫“圣安德烈”,匈牙利语里,“圣安德烈”的读音,与汉语“山丹丹”有些相似。于是,一些旅居匈牙利的华人,便后入为主地给“圣安德烈”起了“山丹丹”这个名字。不曾想,这个“山丹丹”名字越传越响、越传越广,如今已经被许多人所接纳,以至人们几乎忘掉它“圣安德烈”的本名。
“山丹丹”小镇面积不大,也就几平方公里,可是依山傍水,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它东沿多瑙河河岸,西靠菲利斯山脉。受地形和地势所限,小镇沿山水而建,向南北两端延伸发展,绵延约三四公里。美丽的多瑙河,从斯洛伐克自西向东缓缓流入匈牙利,在小镇上游转了个九十度的急弯,自此改道一路向南。“山丹丹”小镇就像一个安详可爱的婴儿,静静地躺在多瑙河母亲温柔的臂弯里。
相传“山丹丹”小镇初建于9世纪末。当时匈牙利人祖先马扎尔部落一路征伐,进入多瑙河一带。其中一个部落首领的王子发现了这块风水宝地,便在此安营扎寨、建房定居,并给这里取名“圣安德烈”,开始在这里繁衍生息。这里有高山挡风,有河水灌溉,一年到头气候宜人、风调雨顺、风景优美,聚居人口越来越多,商业也越来越发达,“圣安德烈”逐步走向繁荣。
16世纪中期,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占领匈牙利,并大肆实行屠城政策。“山丹丹”小镇居民迫于活命、纷纷逃离,建筑遭到严重损毁,小镇又变得荒无人烟。17世纪,土耳其人被赶走,一批塞尔维亚人又聚集到这里,以巴洛克风格重建小镇。紧接着,又有一些匈牙利人、德国人迁徙到此,小镇变成一个多民族混居的地方,又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活力。“山丹丹”是英雄之花,生命力顽强,如果根据小镇这段劫后重生的历史,冠以“山丹丹”之名,倒也比较贴切。
“山丹丹”小镇的街道,像一张狭长的蜘蛛网,以中心广场为轴心,向四面八方发散开去。东西向街道普遍不长,且多为陡坡、错综复杂。南北向街道,就像小镇倚靠的多瑙河,蜿蜒迂回、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尽头。可能当时主要交通工具是马车的缘故,欧洲古老的小镇街道都不宽阔,而且都是用小石块铺成。走在小镇的大街上,置身于鳞次栉比、林林总总的旧建筑中,总能让你感受到浓浓的远古味道和气息,脑海里不时浮现十七八世纪小镇街道上车水马龙的画面和景象。
中心广场,位于小镇南端的半山坡上。这里是小镇居民集会的重要场所,也是小镇人气最旺的地方。广场的正中心,矗立着一个东正教双十字架。据说,十八世纪初,塞尔维亚人迁徙至此后,一场瘟疫席卷欧洲,匈牙利很多小镇未能幸免,大批人口死亡,唯独“山丹丹”小镇幸运地躲过这场灾难。为感谢上帝对小镇居民的眷顾和偏爱,一名富商于1763年捐款修建了这个双十字架建筑。如今,这里成为小镇的标志性建筑,台湾艺人蔡依林演唱的《马德里不思议》MV,开场的镜头就在这里取景。
中心广场东边,一座气势宏伟的巴洛克式建筑格外引人注目,这里是小镇上最为雄伟壮观的东正教教堂——贝奥格拉达教堂。教堂建于1764年,塞尔维亚人迁徙至小镇后修建。教堂内部,祭坛装饰华丽、气势恢宏,屏风画像精美、栩栩如生,色彩金碧辉煌、绚丽夺目,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教堂外部,是一道一米多高、用石头垒砌的院墙。教堂的院子虽然不大,但是树木茂密、古木参天、绿荫如毯,显得十分肃穆幽静。教堂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承载着塞尔维亚人的生活痕迹和鲜明印记。站在奥格拉达教堂处的院子里,俯瞰“山丹丹”小镇,一幢幢建筑高低错落,一座座房子尖顶别致精美,小镇的古朴和宁静全部尽收眼底。
“山丹丹”小镇因为多民族混居,建筑种类繁多、风格多样,几乎就是一个微型的欧洲建筑博物馆。在这里,既可以看到外形自由、追求动感、喜好富丽雕刻装饰和强烈色彩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又可以看到以纯美色彩、不规则线条、自然取材、拱形浪漫的地中海风格建筑,还可以看到广泛利用尖肋拱顶、飞扶壁、束柱、彩色玻璃长窗等元素,宗教气氛浓厚的哥特式建筑。小镇光教堂就有七座,每座教堂都历史悠久、风格各异、各具特色。
“山丹丹”小镇,有着所有欧洲小镇的浪漫情调,却又多了一分无拘无束的艺术气息。小镇的每个角落,都流淌着艺术的味道和气息。十九世纪以来,无数热爱生活、崇尚自由的艺术家、画家、雕塑家和工匠来这里驻足、流连和定居,给小镇带来深厚浓郁的艺术氛围,和别具一格的浪漫气息。艺术家们在这里吟诗作画、尽兴创作,使小镇成为远近闻名的“艺术之乡”,欧洲“印象画派”画家主要居住地。在小镇漫步,很多建筑外墙上,都可见到各种即兴涂鸦和绘画作品,让人感到艺术气息扑面而来,艺术印记无处不在。
艺术和商业从来就是形影不离的两个兄弟,亲密无间、比邻而居。从“山丹丹”小镇中心广场出发,无论哪一条街道,都遍布商店、小餐馆、咖啡馆、博物馆和艺术画廊,各种各样的商品、工艺品和纪念品琳琅满目。在这里,既可以买到匈牙利的手绘陶瓷、优质水晶、编钩纺织品和各种民间手工艺品,又可以品尝到匈牙利国酒、俗称“公牛血”的“托卡伊”(一些中国游客俏皮地称其“都可以”),还可以吃到匈牙利传统特色小吃Langos(一些中国游客俏皮地称其“烂狗屎”)。Langos类似中国早餐摊上卖的油饼,外观有点像披萨,常见吃法是刷上一层酸奶,再撒上一层厚厚的奶酪芝士,入口焦香酥脆,回味无穷。
“山丹丹”小镇,以其瑰丽的色彩、宁静的生活,成为小资生活的天堂圣地。古色古香的小巷,小石块铺成的小道,街口锈迹斑斑的古老邮筒,风情万种的咖啡馆和小商店,无不渲染着一种精致优雅、格调浪漫的品味和气息。街头巷尾,到处悬挂着充满文艺气息和享乐主义色彩的装饰,置身其中如同行走在画家的调色板里,色彩汇成的海洋,让你压抑的心情瞬间得到释放,拥抱自由的惬意油然而生。你闲庭信步,随意走进一家小店,店内的装饰和摆设也都充斥着小资的情调和气息,浸透着小镇生活的浪漫与热情。
来“山丹丹”小镇,我们可以到中心广场观赏领略各式古代建筑和历史人文,也可以到繁华纷呈的商业街尽兴扫货、购物和消费,还可以到静静流淌的多瑙河边徉徜漫步、静坐小憩。尽情品味这座小镇的古老气息,欣赏高山流水的美好光景,倾听多瑙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
走累了,也可以到多瑙河边找一家咖啡店或小餐馆。点一杯卡布奇诺咖啡,或者匈牙利美酒“托卡伊”,把自己泡在闲适的阳光里,一边沐浴着和熙的河风,一边观赏多瑙河美景,一边品尝着美酒咖啡,让久居都市的喧嚣与繁杂,得到片刻的闲适和安宁,何其悠然快哉。
古老与浪漫,悠闲与宁静,就是山丹丹小镇的“精髓”所在。或许,这里并不惊艳,也无惊喜。但是,适合放飞自我,慢品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