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涓跟鬼谷子学兵法三年有余,闻魏厚币访求将相,辞师下山。临行向结为兄弟的孙膑洒泪设誓,一旦腾达,必当相荐。
入魏,庞涓先以兵法干魏相,继以若委以重任,六国何足挂齿说魏王。魏王大喜,遂拜为元帅。君王一言九鼎。欲取富贵,打动君王一人耳。可是说君王,决非易事,有才还需继之以大言。显然,庞涓是深明此理的。
庞涓练兵训武,随后侵卫、宋诸小国,屡屡得胜,宋、鲁、卫、郑诸君,相约来朝。齐侵境,庞涓御击之。自以为不世之功,早将举荐孙膑之誓掷于脑后。
墨翟先生知孙膑独得其祖孙武子兵法,真大将之才,见庞涓无意荐孙膑,遂自荐于魏王。魏王问庞涓。庞涓不能隐,不得已而招之。魏王见孙膑,大喜,欲封孙膑副军师,与庞涓同掌兵权。庞涓却以待异日孙膑有功绩,他以元帅爵让之。魏王不识其诈,许之,乃以客卿待孙膑,使孙膑受礼遇而无权。
一日,魏王欲试庞涓、孙膑之能,使二人各演阵法。庞涓所布阵法,孙膑全识的。孙膑排成一阵,庞涓茫然不识,私问孙膑,得知。遂先告王。待王问孙膑,与庞涓所言相同,王以庞涓之才不弱于孙膑。
布阵回府,庞涓妒火中烧,去孙膑之心愈急,正是人急计生。遂私叩孙膑宗族情形,假意招来共享富贵。欺诈者欲以欺诈取信于人,言必貌似为之着想。孙膑果不知其欺诈,乃具实告之:宗族失散,早不知所往。约过半年,孙膑早将庞涓的这一番叩问忘怀。忽有齐人持书投孙膑。拆观之,乃族兄招孙膑回故里。投书人原是庞涓手下心腹装扮。求得孙膑回书,经庞涓一番篡改,交于魏王,称孙膑私通齐使。取得魏王允许,由其处置。
庞涓见孙膑,先言助其向魏王请假,归省坟墓,后言王大怒,欲斩子,经他求情,处以刖、鲸之刑。对庞涓的这一切欺诈陷害,孙膑一概不知,对庞涓感谢不尽,“今得保首领,此乃贤弟之力,不敢忘报!”
至此,孙膑仰息于庞涓。庞涓乃求孙武子之书。忠直的孙膑慨然应允。若不是伏侍他的诚儿对孙膑有怜悯之心,密告庞涓之欺诈,孙膑早书成命泯了。
庞涓欺王,欺师,欺友。到底欺人者,还被人欺。孙膑诈疯装癫,毁所书孙武之书简。回齐,一战,围魏救赵,使庞涓兵败桂陵。二战,减灶,诱其追赶,庞涓终于殒命马陵道。孙膑遂扬名天下。
昔日,庞涓临辞鬼谷先生时,先生嘱之:“汝不合见欺,他日必以欺人之事,还被人欺,不可不戒!”庞涓再拜曰:“吾师大教,敢不书绅!”果然应矣。
本文参考资料:
《东周列国志》,第87回~89回。
《史记▪孙子吴起列传第五》,第2162~216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