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跫音(散文诗)
•毛汉琼
一
在如水的月辉中，在这个夜里。
竹风鸣鸣地掠过我屋后的园林，我听到了鸟儿们在欢乐的歌吟……
二
在这个夜里，在如水的月辉中。
我并未感到一丝悲哀，我坚信明天的太阳会更明亮辉煌，哪怕我今夜还在寒风中哆嗦……
三
村口那条土乡路上曾经有那么多那么多马帮子，牛帮子涌过。铃铛悠悠随竹叶在秋风中鸣啾……啊，那远去的岁月，那牵肠挂肚的乡情啊!
四
你是在这个夜晚来光临我的寒舍的吗?在这个夜晚，在如水的月辉中。
卷毛菊在院子里滋滋地开放;骡马在厢房打着响鼻;老头儿一连串的咳嗽;新妇喃喃的催眠声;男子汉甜甜的酣声……
我的诗人们，你听着了吗?你听着了吗?我的诗人们?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眸我的窗口;我不知道你浓浓的乡情会不会被西风吹远?——
我只有一个想念：你给我三月的雨露，我要报你八月的金黄。
在我痛苦的沉思中，在这个夜里;诗人啊，我知道我该迈进哪一个门槛。
五
很冷，很冷!难道就没有一支暖和的曲子么?
秋歌唱了一千遍，还要唱一万遍!野草黄了，谷子收了。诗人呵，“九月肃霜，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我们相聚在腊月的火锅旁……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谁在歌唱童谣?我们推开岁月的屏风，原来春姑娘正款款向我们走来……
农历一九九九年腊月初六即兴汉北归隐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