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摘抄

四毛一戴:坐在诗歌的椅子之上

作者:四毛一戴   发表于:
浏览:103次    字数:1492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54篇,  月稿:54

  我不明白自己一直留在江山这个小城中,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它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相对于其他的一些朋友,我似乎更适合底层的百姓生活,亲近自己生命里最近的泥土气息;相对文坛,我的写作则只是在一个遥远的角落里,它是仰望的,也是独处和放弃。

  事实上,打我懂得识字以来,我私下里一直没有阅读过什么大作的。至于写作,更是在年青时所干的车站职业工作太过于孤单我才开始在眼睛下有了阅读,并通过所经历和感受的生活自言自语一路写下来。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顽癖,但它肯定有无数条根须缠绕于我身子的某一些部位中。

  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把我留在这座小城池里,并且也实在说不出写作就是要一个人与一块土地相持到年迈的名义。因为有朋友一直嘲笑说当下只有饿不死的在写诗。我也知道写诗是一种为空旷而战。最初对写作的位置并无介蒂,而后来则是由莫名的惯性延续下来。我每天出入于这座有着相当深时间感的小城街巷,经常是百步之内,必遇一位熟人。我在这当中最大的快乐莫过于身边的许多事物并不是稍纵即逝的;包括时间,包括自己的思想和想要的情感。它们停顿在那里,药性般让人慢慢享用。在不感到时间流逝的生命中和不感到时间流逝的写作中,是这座小城成全了我。

  我的确与这些东西相互厮守了下来,这当中的私隐性以我自己的理解已变得十分困难。这就像一个正在鞠躬的人,他并不知道自己鞠躬的姿势是什么样子。这当中如果有一种本能的亲近,那么单有亲近对于写作可靠吗?对于铸成文学的最后与铸成人生的最后,我只能说这是一个人在偷偷赌着一个悖论。

  以往,我很少出门,只在一年一度的年休假出一趟远门,因为一生在火车站工作,火车就像自家地里的庄稼似的,开上一张绿色通行证的免票,很方便乘车,下了火车,我一般都不会参加当地的旅游团队。我只是坐上长途汽车或打个的士车,而后下了汽车就会一人徒步,走入偏僻的穷乡僻壤,我静静地走在少数民族的村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中浓浓的清香,我相信这会让我汲取到冥冥中的一种天地精气。行走在陌生的路上,时而就能遇到一处史前的人类遗址;想一想吧,它们就像是一个地窖,一口袓传的地窖。而一个诗人能享用掉多少东西呢?文化会因一个诗人用掉多少或多出多少吗?我想我的写作是非常节省的。

  我最初的诗歌来源于爱情,来自二十岁生日树上那挂在树梢上的一轮弯弯的寒月。还有奶奶去世时亲人们哭啼时发出的长短调,我惊奇那些婉转复沓的调子竟是我后来阅读中外诗歌作品经历中极少能相遇的。我非常着迷于这些浸渍着民间骨血的调子,它与大师的语言定性迥然不同,随意而无边无尽。好像是姑姑和大嫂们这些妇人天生就各自掌握有一种生命里带来的句式,要有就有。在我由一个所谓的庸人变成一个所谓的诗人的转换中,好像也只有这几样简简单单的东西在起着作用,除此之外就是童年的苦难,成人后一生的孤独。我想是这些让我成长了。

  我的小城是一把良好的诗歌靠椅,这里还有许多人也在写诗,并有着自己的诗社和人群,说明它的确与诗有缘。我依恋它,并且一屁股坐下来至今仍没有想站起来或离家出走的意图。我知道这是相当危险的,我也曾有过无数次心里难过到有无数次想一人一走了之,它让我想起已离世多年的朋友,他一生擅长在须江垂钓,远近有名,他不屑于别人的水库或池塘垂钓,结果老死他手上的还是那条渔杆。把自己留在小城里写作,我最明白不过,也类似于一种无奈,这种无奈在文化的苦旅上有过太多太多;比如二十四岁时,文联包送去省矛盾文学院进修一年被铁路扼杀,比如工作调动去地方政府部门走仕途受铁路无情的扼杀等等,其中所有内心的痛苦只有自知,毕竟,理智是人类为了生存而付出的“沉重而又无可奈何的代价!”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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