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她定向分配到一个山区小学。在那里,学生虽然很少,学校条件很苦,但孩子们天真可爱,家长们善良淳朴,工作也很顺心。
初中的班里,她的家庭条件算比较好的。她会隔三岔五给同桌带点零食水果。初中毕业后,她考上了中师,但她依旧和同桌保持着书信往来。后来同桌顺其自然成了她的男友。参加工作后,男友会时不时来学校看她。沉浸在甜蜜爱情的少女,精神上的富足会战胜生活中的任何的困难,包括他的男友没有正式工作,整天游手好闲,甚至每次来看她,不但什么东西都不带,还会找各种理由和她要钱。但,这算什么呀!她喜欢听他说话,喜欢看他笑,喜欢他宽大而炽热的怀抱……爱情的甜蜜蒙蔽了她的双眼,其他,似乎都无关紧要。
晚上,批改完孩子们的作业,她便为他织起了一件枣红色的毛衣。选这个颜色,一是因为她喜欢红色;二是因为红色代表她对他的那片炽热的爱;三是因为快到冬天了,临近他承诺的婚期不远了,他可以穿着她亲手织的毛衣,做美美的新郎了。
她并不擅女红,但她织得认真,一针一针……织进了她的情、她的爱、她的思念、她的等待……
这一天,毛衣织得只剩一个袖子了,他来了。她高兴地叫他试试合不合身,他没有试,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迫不及待去拥抱她。他貌似苦恼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喜帖递给她,她还以为是别人结婚邀请她呢。可一打开,却看到红红的喜帖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而旁边的那个名字不是她。
他说,是父母给他找的对象,女方陪嫁一辆四轮农用车和四间房的大院。她看到他说这些的时候,貌似无奈,眼里却情不自禁放射出兴奋和贪婪的目光。
她什么也没有说,对他张开的怀抱第一次感到了厌恶和恶心。她推开了他,又推开了门,她知道,他一走出这道门,从此,俩人便天各一方。
他走后,她没去给孩子们上课,拆了一下午的毛衣,抱着一堆乱毛线哭了一夜。
他的婚礼,她没去。也幸亏她没去。否则,新郎那灿烂的笑脸会成为她心上永远抹不去的刺。后来,他又离婚了,她没看到,因为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若她还活着,她会不会以为他是为她离了婚呢?算了吧,那是因为,他用陪嫁过来的四轮拉煤跑北京,在路上的小旅店,总会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勾搭搭,结果,被一个女人粘上甩不掉了。
他婚后一年,她就感觉身体不适,去县城检查,医生说,上北京看看吧!后来,北京协和医院出具的诊断书上,清清楚楚写着肾Ca晚期。上网一搜,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和这个世界永别了。剩下的日子,她不再去学校教学,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她想,她都这样了,同学们三三两两都不时来看她,他也会来吧?!但只隔二里地的他,在她埋入一丘黄土后,也未曾出现。
故事并没有打动人的地方,却因在现实生活中真实而残酷地上演了,不由让人痛心和惋惜!人们常说,生气郁闷容易得赖病,不知是真是假,若真是如此,那些负心汉是不是都会杀人于无形呢?可她当时如果看淡了,看远了,会不会现在还会好好的,会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可爱的孩子,演绎着普通家庭本该拥有的幸福……
可人生不是演戏,不会给我们彩排的机会。所有的等待,未必都会等来我们期待的结果。其实,结果,有那么重要吗?路很长,只要走下去,就会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