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十年代能吃到一些肚肺汤那就是一个“爽”字了得。可是一挂肚肺包括心,肚,肺很难搞清爽的。心脏比较好搞,只要用刀剖开,洗净即可,肚儿上的粘液特别多,比较难搞干净妈妈自有妙策,先将肚子翻过来用沙子反复揉搓,再用清水洗去沙子和粘液肚子里就剩一些油脂了。妈妈再把它放到锅里用水煮一会儿,就拿出来用刀刮去就行了。妈妈说“肚子里的油脂最难去除了,用水煮的时间过短,就不容易刮去。煮的时间长了就紧贴在肚子的壁上了也不好刮要恰好到好处,你要学着点”妈妈边做边给我看。
轮到灌肺子了,她用一高櫈把肺管挂到一个高櫈脚上,然后取来一桶水让我用注扣,一碗一碗地向肺子里灌水,时值隆冬很不是滋味,但我看到妈妈忙前忙后的,自己放寒假在家也要担当一些。“…里里外外一把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李铁梅能办到的我也能办到,当时兴时这样的学英雄见行动。
现在想想挺好玩的,灌个肺子也能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当然现在灌肺子没有这么麻烦了把肺管向自来水管上一套,水龙头一开不要多会儿就好了。那像那个时候我要用一碗一碗地用注扣(漏斗)灌水呢。后来就换成茶壶灌,这样的不用注扣用茶壶嘴直灌到肺管里,也就快很多了。徐同学见我灌肚肺这样麻烦,就让我把肚肺拿到她家自来水上去灌,她们军人家属区有水塔用的是自来水。我灵机一通水塔是用水泵把水打上去的,我把水桶置于高处不也是一样道理吗?
说干就干我把水桶装满水,用绳子吊到一棵树上,可是用什么把水引下来呢,当然是橡皮管了我就让徐同学回家去找…还真正找来了我把皮管的一头放到水桶里,先用嘴猛一吸皮管的另一头这时水就流了下来,我再先用嘴套到肺管上用力吹了几下,使肺壳张开点,打开通道容易灌一些。虽然吹肺壳子腥气死了但为了灌得快一点我还是喜欢吹一吹使肺壳张开点,吹完后就用酒嗽了嗽口,然后我就把皮管插入肺管里这样就不用舀水注水了,只要拍打肺壳子,灌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灌肺子的水由红逐步到白,肺子也灌之前的红彤彤的渐渐地变成如白纸一般,母亲刚把肚心洗好来一见肺子灌得差不多了,再看看我搞的自动灌肺装置高兴地笑了:“你这个学没有白上”。我乘她高兴时就向她介绍我这是用的物理学中的“虹吸原理”…
小伙伴圈的人还不少,有的陪着我赶快把这肺子灌好了好去玩。有的不顾天气严寒帮助我拍打肺子,有的帮我往水桶里加水…那时候我们这些小伙伴们都互相帮助,总是要帮小伙伴做完家务才一同去玩。今天我们的任务快要完成了。外号“知了猴”的小朋友才来,不料他妈妈一边骂一边拿了个木板追了过来“你灌肚肺呀,喝了一热水瓶的茶。”“哈哈喝了点开水都这样,他是不是你儿子,明芳”我老妈忙迎了上去拦住了她。明芳还余气未消用手拿的木棍指了指“知了猴”:“你不要跑得快,晚上木柴煨肚肺你吃…”明芳被老妈拉在一旁边谈心。老妈是边和明芳谈心边在收拾肚儿。过了一会明芳气逐渐消了,也回去忙家务了。
一个同学(湖南湘潭人)问出了什么事:我妈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原来知了猴在家里摸来摸去的找到了一些“糖”就泡了一碗糖茶来了一回牛饮,那知道刚发现那儿不对劲觉得很咸时,已经刹不住了茶水早已下了肚。他用来泡茶的不是糖而是盐!(那个时候虽然说是粗花子盐,但他家有个石臼常常把粗花盐磕碎了再用,所以知了猴上了当),盐水茶喝了一大碗,因此就喝了大量的茶水“灌了肚肺”。“这样说他不是做了错事,他妈妈真好,还用木柴煨肚肺给他吃,我也想吃”这位湘潭籍的周姓同学羡慕地说。“你也要吃,我来叫你吃”说着我妈妈就拿来一个棒槌比划起来。周同学一脸狐疑~、…
我忙解释一下“木柴煨肚肺就是用木柴打屁股”周同学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