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有钱——“盼有钱”。广空某部官兵叫饲养员潘有钱的名字,喜欢故意把“潘”字念成“盼”字。大家说,这都是因为他“办事抠门,惜财如命”。
妻子婚后第一次来部队探亲,潘有钱到车站接上她,就往菜市场里走。妻子还以为丈夫要买些好菜好饭,为自己接风洗尘呢,就一脸幸福、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可到了菜市场,潘有钱啥也不买,到蔬菜摊前抱了一堆菜贩子丢掉的白菜帮子,扭头就往回走。妻子见了非常生气,张口就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就弄些别人扔下的、不要钱的烂菜叶子给我吃呀。”潘有钱说:“你可别臭美了,这些都是给我喂养的那些猪吃的。”妻子哭笑不得。
潘有钱还真是“掉进了钱眼”。他刚当兵时,连队养羊因管理不善只赔不赚,他自告奋勇去养羊。连队驻扎在远离大陆的海岛上,雾气重,空气成天湿漉漉的,他怕羊身上长褥疮,每天都要把羊圈里的草拿出去晾一晾。头天割的草,羊吃不完。天再晚,也要把羊圈里的剩草清理出去,怕羊吃了拉肚子。羊圈在海岛的山顶上,水压不够经常停水,他就一担一担地从山下将水挑上山。为防止羊只丢失,他不顾羊圈膻臊味大,床铺一卷,就睡到羊棚里。半年之后,连队扭亏为盈。接着,他又向连领导建议:扩大经营,再养些猪和鸡。
潘有钱对钱最“抠门”,能省的开支,一分也不愿意多花。每次猪、羊生病,他自己买药医。为啥?怕花钱。为了掌握饲养技术和兽医技术,他经常在养羊喂猪之余,自己找来一些专业书籍看。每次猪羊生病,他都把基本症状、发作时间、治疗配方和用药剂量,全部用小本子记下来。潘有钱接手饲养员后,每次连队猪羊发病,用的都是他自己的土方偏方。
潘有钱对自己饲养的牲畜,看得比什么都要紧。有一年,他喂的母猪一胎下了十三个猪崽。猪崽一多,经常因抢奶打架。他不厌其烦,把猪崽分成四批,分批定时轮换让猪崽吃奶。猪崽一天要吃好几顿,他只得成天都呆在猪圈里,吃饭都得让人送来。
夜晚,他怕小猪被母猪压到,就在猪圈边支个床板守着,身上被蚊子叮得满身是包。小猪身上长疥疮,配了很多药,效果都不大好。他听人说,用废机油可以治疥疮。就自己跑到连队油机车里去抠,手指都抠出了血。结果,小猪从出生到出栏,没死一只。就养猪一项,连队增收数万元。
潘有钱年年为连队创收,但他自己没取一分。连队干部看他挺辛苦,提出来奖励他一笔钱,他婉言谢绝了。
他说:人人都管我叫“盼有钱”,要说真盼的话,我是盼咱们连队有钱,官兵们吃得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