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是我在《同步悦读》作者群里的文友。
认识彪哥缘于这次《同步悦读》在安庆举行的写作研习会。这次研习会主要有文学讲座,文学采风和文艺晚会三个环节。因文艺晚会《黄梅戏串烧大联唱》节目的需要,导演胡静老师建了个小群,取名为梅之队,我和彪哥被拉到了这个群。我负责这个节目的音乐监制。彪哥是曲目《对花》的演唱者。
《黄梅戏串烧大联唱》一共有六首曲目组成,最后一首是由所有演唱者共同演唱完成。基于串烧形式,前五首戏曲,我截取了每首戏曲的其中一段,通过剪辑把所有曲目串联在一起。其中,彪哥演唱的《对花》是男女对唱形式,他的搭档是来自肥东的燕红老师,一位长相清秀,声音动听的美女姐姐。
前期准备工作就绪后,胡导打算在线上搞次排练,听听大家唱的效果如何。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想法得到了一致响应。
排练如约而至。经胡导连线,梅之队的演唱人员逐渐浮出了水面。在此之前,除了没与彪哥互动外,其他演唱者,我们彼此之间都有过交流。作为音乐监制,我这次任务主要是听。平日里,我喜欢听流行歌曲,包括一些耳熟能详的黄梅戏。词有情,曲有意,在悠扬委婉的歌曲声中,无限地去接近浪漫,感受词曲带来的愉悦,这不仅是听觉的享受,也是心灵的慰藉。
演唱串烧戏曲有一定的难度。演唱者不光要唱好自己的曲目,还要掌控好时间和节奏,这关系到每首戏曲之间的串联。三轮排练下来,在胡导的指导下,大家对串烧歌曲的流程基本熟悉了,后期多加练习,应该问题不大。只是,我总感觉有一种唱法在另辟蹊径,有一种声音显得格格不入,他不像在唱戏曲,倒是有摇滚歌手的范。一段《对花》被唱成了《我家住在黄土高坡》的基调,这也让身为搭档的燕红老师有苦在心口难开。群里的声音有些嘈杂,我静等讲话机会。“彪哥,彪哥,您唱的不是黄梅戏,像在唱摇滚乐”。我脱口而出,直言不讳。彪哥没有回应。我也没觉得尴尬。排练结束后,我给胡导发了微信。“彪哥的演唱态度有问题,黄梅戏不能用这种演唱方式。太随意了”。胡导也感觉到了。她说:“我来找他。好在,他今天能按时上线排练,起码他遵守纪律”。“对的,这点我给他点赞。刚才我在群里贸然讲过他,恐他心有不快,您私下跟他说说吧”。胡导说:“好,我来跟他沟通”。
在这以后,我与彪哥在群里有过一些交流。交谈中,他跟我说了“摇滚风”的缘由,用力吼是想让大家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活跃气氛。他一再表明自己的态度没问题,至于演唱得精彩与否是水平问题。仔细想来,自梅之队成立后,每次彩排,彪哥的微信头像从未远离我们的视线,不管是胡导私信他还是在群里交流,他的态度确实没有问题。只是,这个“吼”,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同步的号角吹响你我的心声!在开往安庆的动车上,我收到了燕红老师发来的微信:“艳云,我到了。我在2033房间等你”。我随即回复:“燕红姐,我在动车上,还有半个小时到安庆,你先去用餐”。燕红老师和我爱人是同乡,《同步悦读》又是我们共同的精神家园,所以,赴会,如同回家和亲人团聚。
抵达安庆大酒店已是中午时分。安顿好行李后,我直接去了餐厅。时隔一年,再次见到许多熟悉的师友,仿佛又找回了曾经的那份温暖。一张张笑脸,一句句问候,一年年相伴,回家的感觉真好。
不远处,燕红姐正在吃饭,她对面坐着一位穿红格子衬衣的陌生男人。我端着餐盘走向他们。燕红姐!我来了。燕红老师很惊喜,见我端着餐盘,立马招呼我坐在她身边,随即又去给我拿了筷子。身边有了熟悉的燕红老师,我竟忘了对面坐着的男士。正准备吃饭,燕红老师对我说:“艳云,这位是汪彪老师”。彪哥?汪彪老师的微信名叫彪哥。在群里,我都是艾特他微信名。一直以来,彪哥先声夺人,不拘一格的曲风让我印象深刻又心存怀疑。一提起他,我脑子里就会闪现出一位粗犷大汉的形象,陡然相见,很难与对面这位男士联系起来。只见,他身着一件苏格兰格纹衬衫,一头恰到好处的发色很吸睛,这种颜色叫奶奶灰,是许多明星都追崇的一种发色。对于男士而言,一款精心打理的发型是展现个人魅力的关键,彪哥头顶处带有纹理蓬松有致的造型让整个人显得时尚又不失干练。虽是初次见面,尽管聊得不多,但一切都很自然。尤其是燕红老师和彪哥之间的松弛感,像是认识的朋友。为准备接下来的排练,我们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吃过饭就匆匆去了宴会厅。
宴会厅的舞台上,师友们正在一次一次地排练着走秀节目。一颦一笑一回眸,亦诗亦韵亦端庄。七位身着旗袍,手执折扇的雅致美女们款款而步,将旗袍独特魅力与个人优雅风貌完美融合。作为晚会的第一个节目,《旗袍秀》的出场无疑是出彩的,这也让我对《黄梅戏串烧大联唱》充满了想象。其实第一次线上彩排之后,我们有过想法,把彪哥换掉,由另外一位老师来替代,左思右想,没有这样做。预演在即,彪哥站在了梅之队的行列里,看着这支蓄势待发的队伍,我也跟着走到了正对舞台的观众席。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燕红老师的完美开腔让我欣喜万分!记得线上排练时,燕红老师总是找不到感觉,把控不好节奏,慢半拍,只要第一句唱稳了,《对花》后面的演唱就能轻松驾驭。我在心里为燕红老师感到高兴。你方唱罢我登场,彪哥手持话筒,从舞台另一侧从容而至,无缝对接,一段明快流畅别具韵味的黄梅小调弥散开来。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这是我在群里对彪哥说的一句话。彼时,看到彪哥在台上的出色演唱,我情不自禁地抬起双手,竖起了大拇指,朝向他的方向。首战告捷,大家都很开心。看得出,彪哥对自己的演唱也很有信心。
结果确实如此,当晚的正式演出,整台节目都很精彩,彪哥和燕红老师的对唱也很顺畅。作为晚会最后一首曲目,《黄梅戏串烧大联唱》中的《夫妻双双把家还》再次掀起了晚会的热潮,八位演唱者集聚一堂,出入成对,倾情献唱,将情意绵绵,相互敬爱的夫妻之情描绘成世间最美好的情谊。当彪哥唱道:“我于娘子戴发间”时,燕红老师温婉半蹲,彪哥魔术般地撒下花瓣,刹那间,这个动作惊艳了全场,这个极富浪漫不拘一格的创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引得台下一片叫好。在全场热情洋溢的欢呼声中,“菱湖之夜”文艺晚会圆满落下帷幕。那些经典温馨的场景,如同一幅多彩的画卷,每一笔都蕴藏着不同的情感和色彩。
巧合的是,返程的路上,彪哥因去镇江看外甥,我们又坐到了一起。在动车上,我俩像是在开了一个小型的写作研讨会,就彼此的写作心得交流了一番,末了,还转发了各自的文字。在拜读了他多篇军事题材的文字后,我才得知他是一位拥有大校军衔的退休军人,转过头,我敬佩地望着邻座的彪哥,称呼他一声:大校!彪哥笑着说:对!见到文友我就开怀大笑。
说完,我俩都忍不住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