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无边
文/范井河
我的母亲就是一位平凡普通的母亲,她不认字,没有上过学,听她讲,我姥姥很早就去世了,她就在家里负责照看年幼的老姨,所以就没有去读书。母亲她虽然没有文化,可她骨子里有一种不可多得的天赋。她会讲故事和唱歌,还会背唐诗。我就是从小受她的影响,或者在她的胎腹里就孕育着她母爱的基因。
记得那时农村条件很差,我们一大家子都挤在一铺大炕上睡觉,那时不象现在,哪有什么电灯,就连煤油灯都点不起,我记得在天一黑,母亲就用一个小盘放点豆油捻一个念,用那时呼兰产的火柴划上一根点上,这就是灯,但母亲一边在做着针线活,一边还在给我们讲故事,她讲的故事可多了,有《门插活撂调子》《傻子和大黄狗》《梁山伯与祝英台》《画》等等,她一边声情并茂的讲着,我们听得非常入迷,可以说我们从小就是听母亲讲故事长大的。有时在白天,母亲一边坐在炕上捺鞋底子,一边叫我背唐诗,什么《鹅》《锄禾》等等,特别是在我们最小的时候,都是听她摇晃着悠车子唱着摇篮曲:“月儿明,心儿静,树叶遮窗棂啊”入眠的,母亲她其实很有才华和天赋,我们一大家子十口多人都是她给做的衣服和裤子以及鞋等,都是她一个人设计裁剪,手可巧了,我记得去鞍山上学时,母亲给我做了一套中山装和一个烫花棉袄,都是她一针一线做的。母亲不但心灵手巧,记忆也非常好,我们一大家子用的鞋样子一小箩筐,她从中拿出哪个她都知道是谁的,母亲的记忆力相当了得。
也许就是母亲有这种基因,我就象她。
母亲对我的影响是最大的,她有那种文化基因,所以我就象她学,从小我就喜欢上了唱歌和文学,也许就是她那母爱无边的引导,我骨子里就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记得有一年夏天,小草,小树也都长出来发新芽。我和母亲在家前园子里干活,我就很无意往我家园墙上看一眼,一下就发现土园墙裂缝里长出一棵小榆树,一下就勾起我的联想,因为母亲不经常教会我背唐诗吗?我就按着我的构思作了一首诗:
垣墙罅树无人瞄
寒窗逆境呈英豪
不过数年之时载
长成参天栋梁材
诗的大意是,就是在破烂不堪的土墙裂缝里长出一棵小树没有人瞧起它,它就是在恶劣的环境下顽强的生长,不等几年或数十年,它就会长成参天栋梁之材。也就预示着自己,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就象那棵小树,经过自己的努力,没准以后我会出人头地。
当时我有了这首诗的雏形,就背给母亲听,母亲听后特开心,她笑着对我说:“我老儿子也会作诗了,作得真好。”她一边慈爱的看着我,笑着对我说:“老儿子,好样的,很有志气。”
母亲这样一夸我,母亲就明白了我作这首诗的含义,那时母亲笑得可开心了,我也特别兴奋,那是我第一次作的第一首诗,就得到母亲的赞扬和认可。那时我才八岁,就一下被母亲的爱敞开了我喜欢文学之门。
真是这样,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师,我就是在母亲的熏陶下,才有今天的成绩。
其实,我最感动的是我母亲为我的付出,每一次都象带血的印在我心里。
我父亲那个人暴躁,他恨铁不成钢。特别是他从大队上下来,又加之我的哥哥姐姐都没有考上学,对他的打击特别大,他就没有别处去撒,都把那种怨恨都发泄在我身上,那时就我一个人要考学了,他就不想攻我了,他那时情绪恨低落,总是每天都看我不顺眼,我走了十多里路刚到家,他看我要写作业,他就喊我到外面干活,记得那天我就初来晚点,他就破马张飞的骂我,骂得可难听了,我还是哭着爬上屋顶去拿晾晒的豆角丝,可是谁曾想我的父亲就象疯了一样,一下跑过来,一伸手就抓住我的脚,一下疯了一样把我从房顶梯子上拽下来,一下没把我摔死。我母亲看到了,急忙跑过来喊道:“你疯了,这不把孩子摔死了吗?”她拼命推了父亲一把,就要护住我,可他象疯了一样抓住我母亲的头发,往出使劲一甩,一下把我母亲头摔在水泥墙墙根上,母亲头流出血,可她还是坚强爬起来,又再次扑向我,把我护住,这就是我的母亲,她为了保护我真是豁出命来。我还有用什么最好的词来形容我母亲,她是最伟大的母亲。我的泪水都已经流干,那里有心酸有苦闷,这次还不算,最后终于我被他赶出家门,我记得最清楚,是他我的父亲声嘶力竭的不要我了,他发疯一样把我赶出去,那一夜我在苞米地里待了一夜,那一夜还下着鹅毛大雨,那些雨水就象我悲伤的泪在午夜里哗哗流淌,天一到半夜非常冷,那苞米叶子的慎人声,就象一种狼声呼嚎,我吓得直发抖,那时我真想到死,可是一想起母亲为了我,连自己生命都不顾,特别想到母亲说给我的话:“不论遇到多大困难,妈都支持你,好好学习。”那时就看见母亲就在我身边,给了我无穷的温暖,所以我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我就象一个可怜的乞丐蹲在龙台上,哆嗦着身子哭泣。第二天天刚亮是二哥在苞米地里找到我,把我背回家。母亲和哥哥姐姐找了我整整一夜,母亲她们看找到我才放心了。
人生真是不易,我经历过的痛苦真的太多了,我能刚强的活下来,就是有那么位爱我的母亲。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吐血,我非常担心和挂念,在我到鞍山冶金运输学校上学期间,就是用省下来的钱,给母亲买回一些蜂王浆寄回去,让母亲补养好身体,在我毕业在城市里成家后,就把母亲和父亲一起接过来生活,此时父亲就象变了一个人,对我和母亲可温柔了,我从那时看到父亲对母亲的疼爱,我也看到我父亲对我的爱,也许是我为我们家里争了光,我父亲就象揭开云雾见天明,他一下抬起了头,他能幸福得来到老儿子这里,享受晚年的幸福。
其实,父母都是为儿女好的,从那一刻,我真正看到父亲那时对我,也是恨铁不成钢,终于他给我磨炼成,我现在还成为一名作家,我觉得这都是她们爱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