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
——悼念天堂的老父亲
6月3日半夜11点多钟,正在熟睡中的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接听,是哥哥!哥哥悲伤的告诉我,说爸爸病危,情况很危险!顿时脑袋五雷轰顶,急速打车回爸妈家,刻不容缓!
一路上眼泪止不住的流,觉得出租车司机开得太慢催促他快点开,司机哥哥说:“妹妹呀,我这开得够快的了,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很难过,可是这大半夜的,安全第一呀。”我不再说话。
感觉这段路走了很长很长时间,终于到爸妈家(爸妈住在乡村)了,爸妈的屋里灯火通明。我踉跄着下车,瞬间又冲进屋内,看见爸爸,我的父亲头朝东横躺在炕上,身上穿着寿衣,而我的母亲则坐在炕上父亲的旁边泪流不止,周围是家人和亲戚。姐姐跪在父亲的左侧炕沿边下痛哭……
“爸、爸!”我哭喊着扑向父亲,父亲没有回应我,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看着父亲的脸,闭着眼睛,面容是那样的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旁边的姨妈说:“别哭了,平时你们姐们儿给买这买那,又伺候的,也尽到力了,他走得也安心。”可是,我们的心怎么这么痛!
几分钟后,妹妹也回来了,同样的悲痛!……
在白事司仪的提议下,在父亲的身上盖上了一条黄底蓝面的丝帛材质的厢布,一条黄丝帛布巾盖在了脸上……
父亲终年77岁!
凌晨5:00,父亲出殡,安葬。
三日圆坟。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祭奠时会为父亲带去几件他平时喜爱的东西烧掉,比如衣服、茶叶和钢笔(是的,父亲喜欢写字)。
母亲翻柜子给父亲找他喜欢穿的衣服。
“你爸最喜欢穿这身防晒服了”母亲说。
“这条裤子你爸也爱穿”母亲接着说。
“还有这件”,“那条也行”翻着翻着母亲就哭了!
“我一看见你爸的东西心就受不了。”母亲边哭边说。我们心如刀绞!
“你说你爸这一辈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就是留着攒着,走了啥也带不走”……
母亲碎碎念着,我们哭泣着……
看着母亲消瘦的挂满泪珠的脸庞,心疼地抱紧了她老人家。
“天天扶你爸起来喂他饭后,我再吃饭,等我吃饭的时候饭都凉了,也就没心情吃了”母亲说。
问母亲,父亲走之前,跟她说了什么?“啥也没说,一句话都不说,就是闭着眼,张着嘴喘气......”
“你倒是和我说话呀,都没话跟我说了吗?”母亲委屈悲伤的说。
“我爸那是说不出来了,已经没力气说话了。”我们抱着母亲安慰着她老人家。
父亲年轻时气管就不好,支气管炎,不能闻香烟、油烟味儿,闻到就咳嗽不止。每次炒菜前必须把屋内门关严,防止油烟味进入到屋里,把屋外门打开,让烟味跑出去。这些年父亲去过多个医院,光治疗支气管炎的药父亲就吃了好多好多,用他老人家的话说就是“每天光吃药就吃饱了”。
父亲因肺瘤病毒恶化而转移到了血液,也就是血液病,从而导致了贫血,出现浑身乏力、脸胖(读一声)、手脚肿大等症状。每个月都要出现一次,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去医院输血,输了血之后就会恢复正常。父亲是O型血,母亲也是,我们姐四个都是。如果赶上医院血库里没有相匹配的血型了,我们就得去给父亲输血。每次父亲都不愿去医院,但又不得不去。父亲跟别人说过:真不愿意去医院,一去医院孩子就得跟着,连累孩子们了。
父亲最后一次住院就是因为胸闷气喘,喘不上气来而紧急送到医院治疗的。
其实在父亲最后一次住院的上一次住院时,医院就已查出父亲患上了肺癌,当我们听到这个结果时,一阵眩晕!感觉天都塌了!我们近乎发疯地问医生,父亲的病能不能治好?花多少钱都行!医生摇了摇头说:“治不了了,只能维持。”医生接着又说:动手术和化疗能好点,能延长寿命。可是你父亲身体素质太弱了,一米七才72斤,抵抗力太弱了,手术动不了,化疗化不了……
父亲患肺癌这件事一直瞒着母亲,只告诉她老人家父亲是贫血和腰间盘突出。怕她知道后受不了,直接影响到父亲的心情致使病情更加恶化!
出院之后的几天,即2024年6月4日,农历四月二十八日,肺癌晚期的父亲与世长辞!
我始终坚信:父亲没有离开我们!他的音容笑貌始终在我的眼前浮现,很亲切很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