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开我们已整整十四个年头了,十四年间母亲的音容笑貌不时在我脑海中掠过。在这个没有母亲的母亲节,对母亲无尽的思念又涌上了我的心头,对母亲那种寸断肝肠的思念至今仍无法释然,我热泪满面。
母亲,你在天堂还好吗,那里是否也是杨柳吐绿,牛羊遍野?
母亲养育了我们四个儿女,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无论多么艰难,母亲都是那么光鲜,母亲是一个爱整洁的人。总是把住所收拾得那么整洁明亮、井井有条;无论衣服多旧,母亲都能把我们打理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无论多么清苦,母亲都能把那个时候单调的食物做得味道鲜美,品种各异。
母亲是个热爱劳动的人。一年四季,母亲总是第一个起床,做好一家人的早饭,照顾我们上学,然后下地干活。闲暇之余,母亲还养着猪、鸡、兔子,用以补贴家里的日常花销。冬天,她怕煤烟熏着我们,晚上从不压火,早上六点起来生火,把“小火炉”点燃,炉下烤着土豆,炉上贴着土豆片,这些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原始“烧烤”成为我们上学路上鲜美的早餐,中午在学校就餐带的“干粮”,母亲也总是变着法儿调剂。记忆里的母亲最为悲伤的是姥爷去逝的那段日子;最开心的是我们兄妹学习上的进步,特别是得了奖;最美味的食物是她给我们制作的腊八粥和土豆丝。
母亲是一个乐观的人。日子过得艰难,但清贫中的母亲总是那么乐观。她常说“会好起来的,等到你们长大了,光景就好过了。”在她的精心操持下,我们也渐已长大,走出那个小山村,走进了城市,离开那个简陋而温馨的家,离开了魂牵梦绕的母亲。记得上军校的第一个假期快开学时,母亲知道我们又要远离她了,自言自语地说“小时候一睡一炕,现在都不在身边了”。等到我们长大了,结婚成家了,而母亲却日渐苍老,天命之年,她又帮助带着我们的孩子,她的孙女孙儿。她一生没有存过钱,在2007年春节,母亲把几个儿媳和妹妹召集在一起说“结婚时家里穷啥都没给你们,今年给你们每人买了一副手镯,算是给你们留个念想吧”。
作为农村妇女的母亲,虽然年迈,但身体一直很健康,母亲突然的脑梗。等到我赶到病床前,母亲已昏迷了五个多小时,儿孙们的千呼万唤始终没能把母亲从昏迷中唤醒,七天后走完了她的人生旅程,享年六十三岁。母亲的突然离世,使我陷入了深深自责与悲痛之中。“世上只有妈妈好”!是因为能够享受母爱是那么地幸福,有母亲的家是多么的温馨。虽然我们已经长大成人,古人说过:“人上一百岁都还要母亲”!可如今是长歌当哭,欲哭无泪啊!其悲其痛,何言以表。
母亲去世后,我经常梦中见到母亲。有时是我躺在母亲的怀抱里,有时是我吃着母亲做好的“粗茶淡饭”,有时又是和母亲在一起干农活,甜蜜的梦景很多很多,每每醒来知是梦,不胜悲。
而今,你的孙儿孙女都已长大,参加工作,更令您欣慰的是在你走后,添的那位小孙女,下半年也要读初中了。然而,在举家团圆的日子里,我们总在为失去您而痛惜,而追悔。“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而留给儿女最大的遗憾是我们一生的痛、永远的苦。母亲啊!在您远逝的五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您,夏日的暖风吹来,那是儿女们寄给您的绵绵哀思和串串问候。
母亲,您从后山的一个小山村走来,又向我们的记忆深处走去。您的身影仍是那么忙碌,永不停歇,多么熟悉,多么亲切,多么温热,多么慈祥。后山的路有多长,您对儿女的牵挂就有多长,后山的土地有多广袤,您对儿女的爱意就有多厚重。无论母亲走多远,儿女们永远也走不出您留给我们绵绵爱意的那座“小火炉”……您的大爱永远相随。
又是一年母亲节,阳光明媚,杨柳吐新,绿意渐浓。在这个没有母亲的节日里,祝愿母亲在天堂没有忧伤、没有病痛,一切安好。
母亲,您在天堂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