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金菊飘香。在一个天晴日朗的上午,我们结伴登上了海拔1215.9米的五指岭。
五指岭,又名五枝岭,《山海经》称浮戏山或大方山,山上有一座巍峨挺拔的山峰,上面有五个石柱并排巍然屹立,状如五个手指,故称五指岭。
相传大禹在治水中,打开轘辕关放水后,要去其他地方治水,他动身时,妻子涂山姚抱着启儿送出门外,大禹动情地亲了一下启儿,说了声“五年后再见”就匆匆地走了。
五年过去了,启儿已经长成顽童,他整天闹着姨娘要爹,涂山姚也非常思念远方的丈夫,她哄启儿说:“你爹出门已经五年整,今天就该回家了。”话音刚落,只听得太室山东北方向传来了一阵阵轰轰隆隆的响声,涂山姚急忙抱起启儿朝着响声的地方走去。
母子二人爬上太室山,越过春震峰,跨过白鹤谷,攀上马头崖,只见东北方向突然又发出一声震天巨响,半个山峰轰然倒下,壑口出现了一只硕大的熊掌,高竖着五根粗壮的手指头。波涛汹涌的黄河水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横冲直闯地通过山口向东倾泻而下,解除了嵩阳大地的洪涝之灾。
涂山娇怀抱着启儿,面对着波浪翻滚的滔滔黄河水与威武雄壮的五指岭,不禁热泪纵横。其实,这只大熊掌正是大禹的手,大禹化成黑熊劈开山峰后,大熊掌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看见站在马头崖上的涂山娇母子,大禹心里一惊,只怕再次吓着妻儿,好在他的身体被巍巍山体挡住,只露出了他的一只大手。因此,他急忙变回了人形,而这只被发现的熊掌,就只能留在了山上。从此以后,这座山峰就被称作“五指岭”。
五指岭位于河南省登封市、新密市、巩义市的交界处,是罗水、汜水、黄水、环水、双洎河等河流的重要发源地。五指岭西连嵩山,北至巩义、荥阳、郑州市郊接邙山,南临登封、禹州的颍水北岸,往东过新密、新郑到径山。五指岭所处的范围约有4000多平方公里,山峰均在海拔1000米以上,最高峰为鸡鸣峰,位于登巩密三县交界处,峰南为绝壁千尺的悬崖,峰北大致呈10~15°缓坡下降。局部山势陡峻,峡谷罗列,悬崖峭壁,沟壑纵横,山峰与峡谷之间落差有500~700米。
对于五指岭,我并不陌生,我曾经数次登上过巍峨雄伟的五指岭,也曾多次浏览过五指岭春有山花烂漫、金银花艳,夏有云雾缭绕、流水潺潺,秋有山果累累、万山红遍,冬有大雪纷飞、冰凌高悬的幽美风光,那些美妙绝伦、别有洞天的绝美风景早已深深地镌刻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前些年,由于五指岭地处河南人民广播电台及河南广播电视台的禁区之内,游人们根本无法靠近,我们也只是在附近区域随便看上一看,站在山顶,面对浩瀚的天空,大声地吼上几嗓子,借此机会来发泄一下心中的那些郁闷和不快而已,面对近在咫尺的五指岭山峰,也只能是望峰兴叹了。
时至今日,五指岭所在的区域早已解封,游人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到五指岭山峰跟前,近距离目睹一下它那迤逦迷人的风采了。我们沿着高耸入云的信号发射塔底座旁边的羊肠小道,向五指岭走去。五指岭并不是山顶的最高峰,它只是山顶西南部的一组奇石异峰,比起顶峰鸡鸣峰来说,就稍逊风骚了,但是它们那五指并立,比肩并起的雄壮神姿,还是引来了不少游人的光顾和欣赏。
我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五指岭涌去,白云袅袅、凉风习习、碧波荡漾、墨浪翻滚、藿香四溢、秋菊金黄、奇石嶙峋、松柏苍翠、锦鸡嘎嘎、松鼠跳崖、牛羊成群、鸡犬相闻、少女尖叫、顽童蹦跳、姑娘雀跃、小伙欢笑,白翁健步、老妪蹒跚……在这个群峰竞秀、层峦叠翠的山顶上描绘出了一幅金秋时节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优美画卷。
走过一段坎坷不平的石渣路,走下一节10余米高低的石阶,经过一座香烟缭绕的山神庙,绕过一棵挂满红布条的大槐树,我们径直来到了五指岭北面的一处峭壁山崖边上,这里汇集了许多西山风景的游人,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边看边说。
我站在悬崖之巅,极目远眺,只见天地之间幅员辽阔、山水相连、峡谷纵横、景色秀丽,秀美的山川大地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忽然,一阵秋风从身边轻轻掠过,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一股凉风钻进了我的衣服里面,身体里面感觉有一丝丝凉意,我急忙缩紧了脖子,拉紧了衣服。
那些生长在悬崖边上的草木随风摇曳、舞姿翩翩,崖壁上的一簇簇金黄金黄的山菊花也绽开了灿烂的笑脸,似乎在向我们招手示意。尤其是那一阵阵由远而近的呼呼风声,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五指岭的亿年历史,以及在这个一鸡鸣三县的地方所发生的“银花与忍冬”的生死之恋,抗日战争时期巩登密抗日军民与顽敌斗智斗勇等等传奇故事。
放眼望去,只见山脚下一条蜿蜒曲折的S235公路曲径通幽,伸向了嵩山北麓的巩义市,而钻洞过桥的焦桐高速公路穿境而过,直通焦作市,星罗棋布的村村通公路四通八达,东可达新密境内伏羲山的神仙洞风景区,北到巩义境内的雪花洞风景区,西至巩义市的涉村镇的蟠龙山、洪河与九莲洞风景区、南通登封、禹州、许昌、平顶山等地……
就在众人颐指气使、指点江山的时候,一位年轻力壮的文友却悄悄地下了山坡,走向了神秘的五指岭。见此情况,我也沿着荆棘丛生的山道跟了上去,也许是人烟稀少的缘故吧,这条丛林小路,其实就不是路,就是一片荒山野岭,这里根本就没有路眼,你的一只脚抬了起来,另一只脚却不知怎么放下去了。那半人高的蒿草和杂树把小路遮盖得严严实实,我不得不披荆斩棘、辟径前行,灰圪针扎满了裤腿,荆棘枝梢刺破了衣服,就连一人多高的树枝也不放过我的手臂和脸颊,留下了一道道红色的印记,碎石硌得我脚底生疼,稍不留神,脚下的石头还会以其独特的方式时刻提醒着我……
我抬头一看,那位年轻的文友已经到了五指岭山峰下,只见他尽力舒展着修长的四肢,做着攀登前的热身工作。他的身体轻盈而灵活,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游刃有余,如同一只顽皮的猴子在树枝上跳来跳去。他时而紧紧地贴附在岩壁上,犹如一只蜘蛛吸附在天网上,时而把手指弯曲成钩状,五个指头紧扣着岩缝,双脚稳稳地踩在岩石上,时而身体重心尽量向前倾斜,仿佛在与峭壁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他的目光坚定而专注,目不转睛地死盯着下一个岩点,精神高度集中,身体和肌肉紧绷,随时准备着迎接下一个挑战。
我步履维艰地走到了五指岭第一根手指头前的一处悬崖前,回首看了一下身后不远处的一位美女文友,只见她手举手机正在为我们照相,在确定她不再前行时,我就绕着巨石向下滑行,或走或立或蹲或爬或攀或等。各种行走姿势我都尝试了一遍,腰酸、腿疼、脚困、身乏向一一我袭来,恐惧和害怕也涌上了心头,再看看前面的年轻文友依然奋力地向上攀登着。
当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攀登上五指岭的第二根手指时,向下俯视,好家伙,脚下可是数十丈深渊,而下行的道路就是崖壁上那一组浅浅的石窝,悬崖上没有任何可以依附的物件,只有靠自己两臂与两腿的张力作支撑。看到这些,我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腿肚打战、心虚胆怯,决心就此打住,不再前行。
再看我的那位年轻文友,他早已爬上了五指岭的最高峰(第三个手指头),只见他威风凛凛地伫立在峰顶,就像一位镇守边关的大将军一样,目光炯炯有神,深情地环视着他那广阔的领地。他时而振臂高呼,时而默默无语,时而双手合一,时而盘腿打坐,时而舒展手脚,时而金鸡独立。
我不失时机地为他拍下了一张张栩栩如生、精妙绝伦的照片,好让他那不畏艰辛、勇于攀登、登高望远、鹤立鸡群的光辉形象永久地载入了他的相册之中。